然而,托丽尔接下来的话就带上了明显的逐客意味:“不过你也不能一直占着我的位置。”她看着坐在沙发正中的雾幸,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主权宣告。
雾幸没有争辩,默默地从沙发上下来,离开了这个不属于它的“客厅”。它在房间走廊的墙角靠墙坐下,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了属于自己的那片领域。
梦境之中,依旧是那片无尽的星空与悬浮的空岛。但这一次,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那里——辐光,那曾经与它不死不休的光芒存在,此刻却静静地站在那里。
突然,辐光回过头,它的声音直接在雾幸的意识中响起:“我决定不杀你了,容器。”
雾幸的梦境形体凝聚,它没好气地回应:“你想杀也杀不了啊。你期待两个神(虚空神与新晋的星辰光芒神残破容器)的追踪吗?”
“我当然不想。”辐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但不想杀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似乎……能承载着无限多的东西。”它的光芒微微闪烁,带着探究的意味,“甚至能装载下一个国度,一个世界!”
“谁告诉你的?”雾幸警惕地问。
“当然是那道火焰——梦魇之王告诉我的。”辐光回答,“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允许你使用我的力量。”
“啊……啊?”雾幸震惊了,白色的面具上仿佛都能看出错愕,“所以你解除了对我的仇恨?”
“没错。”辐光确认道,“你可以让几股力量在你体内共存,并且不互相冲突伤害。这很……奇特。”
“我们还不是因为某些事情嘛!”雾辛忍不住吐槽,“我花了梦源点的诶!”
“梦源点是什么?”辐光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货币。”雾幸懒得详细解释。
“好吧好吧,我不管你用的什么方法,反正有用就行。”辐光似乎并不深究,“好的,你来干什么?”
“闲的,找个雕像打一打。”雾幸的梦境形体走向远处那些代表着强敌的雕像,准备用战斗来排遣现实中的郁闷。
不知在梦境中战斗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它唤醒。
“雾幸?雾幸?”
它睁开眼洞,看到Frisk正蹲在它面前,轻轻推着它的头壳面具。
“你干嘛~~诶哟~”雾幸玩了个不符合当前情境的梗,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慵懒。
Frisk看着它,眼神坚定而带着恳求:“我不想在这里,你能带我走出去吗?”
雾幸站起身,拍了拍披风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当然可以,”它回答道,空灵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不过,有一些你必要面对的事情,我不会帮你。”
它们一起来到楼下,穿过一条幽长而压抑的走廊。托丽尔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它们。
“你想知道怎么回‘家’?不是吗?”托丽尔的声音传来,不再有之前的仁慈,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在我们面前就是遗迹的尽头。前往地下世界其他方法的唯一出口。”
“我要摧毁它,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离开了!”她的话语如同重锤落下。说完,她不再看Frisk,径直朝着前方的走廊深处走去,开始凝聚魔法能量。
“现在,做个好孩子,上楼去。”她的声音不容置疑,完全无视了站在Frisk身旁的雾幸。
雾幸那白色的面具转向Frisk,空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夸张的无奈和吐槽:
“完全把我无视掉了啊,我的存在感有那么低吗?”
Frisk看了看正在准备摧毁出口的托丽尔,又看了看身边这位来自异世界、力量强大却总被忽略的旅伴,小声地、带着点安慰性质地回答:
“呃,或许吧?”
雾幸用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位置,控诉道:
“扎心了老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