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尸体带回来只是为了搜集情报,到时候也要一把火烧了。
少没少脑袋,完全不影响。
赵三彪抱拳:“多谢!”
赵三彪借了一把大刀回来。
站在森田尸体面前,他攥着刀柄的手因为愤怒无法控制的在发抖。
看着森田的尸体,他脑海中全是小苏北最后被虐杀时的痛哭模样。
那景象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脏。
“畜生!啊!”
赵三彪眼眶涌出热泪,嘶吼着举起大刀,用尽所有力气砍下去。
刀刃卡进骨肉猛地一拧,带着碎肉的颈椎骨应声断裂,头颅滚落。
赵三彪颤抖着喘息着,脱下身上的黑褂将脑袋包住大步离开。
青帮彩霞街的堂口在一个宅院里。
西跨院的灶台前,瘸子正用竹火钳拨拉着炉膛。
锅里的糙米粥咕嘟冒泡。
“阿四,劈柴去!”瘸子头也不回地喊。
柴堆旁,阿四拎起斧头砰砰劈着木柴。
东厢房传来压腿的嘿哈声,几个门徒正在练青帮秘传的“船工拳”。
拳头击打在沙袋上扬起阵阵灰尘。
阿四劈了柴抱给瘸子,看了眼院门口。
“彪哥他们应该回来了吧?就是运东西到对岸,怎么这个时辰还没见人影?”
瘸子用袖子擦了把汗,也疑惑地看向门口:“说的也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昨天城里的枪炮声就没断,别是出事了。
正说着,赵三彪就出现在门前。
“彪哥!”
一众人都对他招呼。
赵三彪没吭声径直走向香案,他将黑褂包着的头颅放下打开,众人这才发现他竟然提了颗头颅回来!
“彪哥这……”
赵三彪转过身,沉痛地看向堂口里的人。
“昨天日军潜进城,小苏北他们都遭了毒手。这是害死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我带回来了。”
他看向阿四:“你带几个弟兄跟着我去码头,把小苏北他们都尸体带回来。”
两个小时后,堂口的弟兄抬着几口薄皮棺材回来。
当先的棺材板掀开,露出小苏北烧焦的尸体。
还有几个弟兄的尸体没能找到,不知道被日军丢到哪里处理了。
赵三彪看着弯折着手腕却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焦尸没说话。
通红着眼睛用鬼头刀挑起森田的头颅,走到棺材前。
“兄弟,”他暗哑着嗓子哽咽道,“这是杀你的鬼子头儿,森田。”
“还有一个正在路上,你放心,他跑不了。”
赵三彪语气沉痛,
赵三彪忽然想起三年前收徒的场景。
那时候堂口三十六人喝血酒。
小苏北带着阿四他们在码头扛大包,每个人每天都很快活。
可现在……
他扫过空荡荡的堂口。
自从日军进攻金陵,堂口里的兄弟是走得走散得散。
昨天被日军害死了五个人,现在整个堂口也不过就这十来号人。
不过没关系。
青帮在金陵不止他这一个堂口。
老爷子跑了,现在青帮他最大。
他会不计代价抓住剩下那个日军,给小苏北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