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龙蟠虬跃
此方供有武学基础者,抑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者使用。
龙裔忌用此方。
配方如下:
岱舆当归7钱
伏冬桑3钱
波月水参1钱
干制塔拉萨蜣螂2只(磨粉)
干制方壶落龙子1只(磨粉)
蒸馏萃取,滤至澄澈无沉淀,
放置至常温后与波月古海水一比一混合。
取持明髓1两(需活取),于混合液中静置十二时辰,
取金针汲药液,深肌肉注射。
用药后周身剧痛、骨骼作异响、视力听力下降,皆属正常情况。
能安度此劫者,必能禅机早悟,永登仙道。
药王慈怀,建木生发。
穹的目光在“持明髓1两(需活取)”那行字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更冷了几分。他迅速抬起手机,将药方内容清晰地拍照发送给了景元。
几乎就在他发送成功的瞬间,景元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景元:十王司的人已出发,正在路上,即刻便到。
穹:知道了。
穹收起手机,再次看向地上四人,语气愈发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持明髓,还需活取…为了你们那虚妄的长生仙道,倒是真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你们倒是够残忍。”他顿了顿,声音如同寒冰,“看来我对你们,还是太仁慈了,竟然让你们还有胆子隐瞒。”
他冷漠地宣判,给出了一个恶魔的选择题:“现在,给你们最后两个选择:是自己动手,把别人的手脚塞进自己嘴里,还是由我亲自‘帮忙’,把你们自己的手脚打断再塞回去?提醒一下,如果我动手,这次会循环五十遍。你们可以开始…选择了。”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对那无尽痛苦的极致恐惧)压倒了一切理智、尊严和同伴情谊(如果他们还有的话)。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地上那四个原本奄奄一息的人眼中猛地爆发出疯狂而恐惧的光芒!
没有犹豫,没有交流,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拖延,一场极端残酷的、只是为了“满足”穹那可怕要求而进行的自相残杀骤然爆发!
紫月季毕竟是前云骑军,哪怕身心俱残,战斗的本能和求生的欲望也让他比其他人快了半拍。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又疯狂的嘶吼,用唯一还能勉强动弹的左手和牙齿,如同濒死的野兽般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那个手下——蓝桃!他一口狠狠咬在蓝桃的右臂肌腱上,同时左手手指如钩,疯狂地撕扯、扭动蓝桃的胳膊!
“呃啊啊啊——!放开!疯子!”蓝桃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恐惧瞬间激发了他的凶性!他剩下的另一只手也疯狂地抓向紫月季的脸颊和眼睛,指甲划出血痕,双腿胡乱地蹬踢着!
另外两人——紫菊和那个名叫赤芍的莳者,见状也彻底疯了!他们明白,不立刻“交出”手脚,等待他们的将是比即刻死亡可怕无数倍的命运!他们也嘶嚎着,如同野兽般加入了战团,但目标却不是彼此,而是那个率先发难、试图用他人的伤残来换取自己暂时“安全”的紫月季!
“叛徒!”
“你先死!”
含糊不清、充满怨恨和恐惧的咒骂和咆哮从他们扭曲的喉咙里挤出。
混乱中,赤芍死死抱住了紫月季的左腿,用尽全身的重量和力气向后掰扯,试图将腿拧断!紫菊则看准机会,如同毒蛇般猛地探头,一口死死咬在紫月季仅存的、正在疯狂攻击蓝桃的左手手腕上!牙齿深深嵌入皮肉,甚至碰到了骨头!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牙酸无比的脆响!
在疯狂的撕扯和啃咬下,紫月季的左手手腕竟被硬生生咬断撕裂!小半个手掌连带着手指被紫菊死死扯了下来,鲜血如同小喷泉般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几人一身!紫月季发出了一声扭曲变形、不似人声的极致惨嚎!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紫月季主要攻击的蓝桃,他的右臂也在数人疯狂的扭打和撕扯中,被紫月季和赤芍间接合力,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彻底折断,白色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肉,仅剩一点肌腱和皮肉勉强连着,无力地垂落下来,晃荡着。
抱住紫月季左腿的赤芍,也在激烈的蹬踹中被紫月季剧痛之下的脚后跟狠狠撞在面门上,鼻梁瞬间塌陷,鲜血直流,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死命不松手,只知道要完成“任务”。而刚刚咬下紫月季手掌的紫菊,也被紫月季剧痛之下爆发出的、本能般的头槌狠狠撞在眼眶上,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嘴角溢血,却还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截断掌。
这短短十数秒的疯狂互噬结束后,场面一片狼藉,如同修罗场。
紫月季失去了他的右手和左手手掌,两只手腕处都血流如注,他瘫在地上剧烈地抽搐着,发出意义不明的痛苦呜咽和抽气声。
蓝桃右臂彻底报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脸色惨白如纸。
赤芍面目模糊,鼻血长流,半张脸都是血,但似乎除此之外伤势相对“最轻”。
紫菊一只眼睛迅速肿起,满嘴是血,手里还像握着什么珍宝般紧紧攥着那半截紫月季的断掌,眼神疯狂而呆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他们每个人都付出了一只手脚的惨重代价,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完成”了穹那恶魔般的要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一种绝望到极致的喘息声。
穹始终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观察一场与己无关的、低等生物间的残酷实验,又像是在评估着这些“材料”的剩余价值。
就在这时,房间那扇紧闭的、沉重的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数道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然步入室内。他们身着十王司特有的、剪裁利落、绣有不易察觉的暗色纹路的墨色官服,气息沉凝冰冷,如同深潭静水。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遮挡面容的无表情金属面具或垂着薄薄的黑色面纱,唯有露出的那双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精准地扫过屋内这堪称地狱的景象——四个肢体残缺、血迹斑斑、仍在痛苦抽搐的人,散落的断掌,喷溅的血迹,以及那位站在中央、周身散发着非人微光、神情却平静得可怕的灰发“少女”。
为首的判官目光与穹接触,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平稳而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皆是寻常公务:“奉神策府将军令,十王司前来接收要犯。有劳阁下看守。后续事宜,交由我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