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干女儿不稀奇,但像沈万山这样,如此郑重其事、大张旗鼓,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公开认亲,并直接排序,明确身份的,实属罕见!这几乎等同于向全世界宣告,白玲和乔晶晶,从今往后就是沈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享有与沈佳怡同等的地位和权利!
然而,更让人动容的还在后面。
沈父示意司仪端上一个铺着红绒的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厚厚的、鼓囊囊的红色锦囊,一看便知分量极重。沈父拿起其中一个,目光慈爱地看向白玲。
“玲玲,”沈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性子冷,话不多,但叔叔……不,爸爸知道,你心里装着这个家,装着佳怡和晶晶。今天,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爸爸想问一句,你愿意……正式叫我们一声‘爸爸、妈妈’吗?”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玲身上。
白玲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自幼缺失亲情,习惯了孤独和冰冷,是沈家,是沈佳怡和乔晶晶,还有沈父沈母毫无保留的温暖,一点点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她看着沈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盼和慈爱,看着沈母眼中闪烁的泪光,一股从未有过的、汹涌的情感冲破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面向沈父沈母,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盈满了水光,她缓缓地、极其郑重地,双膝一软,竟是要跪下!
“使不得!”沈父沈母连忙一左一右扶住她。
白玲坚持着,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头时,泪水终于滑落她那绝美的脸庞,声音带着哽咽,却清晰无比地响彻整个宴会厅:
“爸……妈……”
这一声呼唤,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也蕴含了她从未体验过的、对父母的全部眷恋。
“哎!好孩子!我的好女儿!”沈母瞬间泪崩,一把将白玲紧紧抱在怀里。
沈父也是老泪纵横,用力拍着白玲的后背,将那个沉甸甸的红包塞进她手里:“好!好!大女儿!这是爸妈给你的改口费!以后,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接着,沈父拿起另一个红包,看向早已哭成泪人的乔晶晶。
“晶晶,”沈父的声音更加柔和,“你受苦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沈家就是你的依靠。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妹妹,都是你的亲人。你愿意,叫我们一声吗?”
乔晶晶早已情绪决堤,她不像白玲那样克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沈父沈母面前,抱着他们的腿,放声痛哭:“愿意!我愿意!爸!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收留我……给我一个家……”她泣不成声,多年的委屈、漂泊、渴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和对眼前这对给予她新生父母的无限感激。
“快起来,好孩子!”沈母心疼地扶起她,和沈父一起将她搂住,“傻孩子,不是收留,是回家!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沈父也将那个同样厚重的红包塞进乔晶晶手里:“二女儿,拿着!以后堂堂正正做我沈家的女儿!”
沈佳怡也冲过来,抱住两个姐姐,又哭又笑:“大姐!二姐!太好了!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当然,她也没忘了自己的红包,俏皮地对父母说:“爸,妈,我是不是也有份啊?”引得沈父破涕为笑,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台上,沈家五口相拥而泣,温情弥漫。台下,众多宾客无不动容,许多感性的女士早已偷偷拭泪,男人们也纷纷点头,为沈万山的义薄云天和这难得的真情流露而感慨。他们知道,从今夜起,绥远市的格局或许不会变,但沈家的家庭成员,正式变成了五人。
地府阎罗小队的成员们坐在特意安排的前排,看着台上相拥的一家人,看着白玲和乔晶晶脸上那幸福而释然的泪水,每个人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傲天轻轻握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他的战友,终于找到了她们真正的归宿和港湾。
这场隆重的认亲宴,不仅是对过去的告别,更是对新生的庆祝。白玲和乔晶晶,穿着沈母精心挑选的礼服,握着那沉甸甸的、象征着接纳与爱的红包,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完成了人生最重要的蜕变之一。她们的生命,从此与“沈”这个姓氏,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拥有了足以抵御一切风雨的、名为“家”的坚实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