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E训练的生存、躲避、抵抗、逃脱阶段,虽然残酷,但更多是对体能、意志和技巧的考验。当队员们以为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身心俱疲地聚集在临时营地,期待着哪怕是一块压缩饼干、一口干净的热水时,傲天(阎王)却带来了让他们从生理到心理都彻底翻江倒海的“最后一课”。
篝火旁,傲天的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异常冷峻。他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用荷叶临时做成的“盘子”,里面盛着的“食物”,让所有看到的人瞬间胃部痉挛,头皮发麻:
扭动的蚯蚓、还在蹬腿的蚂蚱、张牙舞爪的小螃蟹、滑腻的泥鳅、甚至还有几条不停扭动的黄鳝、一只巴掌大的活鱼、几只褐色的蝎子,以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小团在腐木上蠕动的白色蛆虫!
“生存,不仅仅是找到能果腹的东西。”傲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而是在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时候,克服本能的反感和恐惧,将一切能提供能量、让你活下去的东西,变成你的‘食物’。今天,这就是你们的晚餐。”
“呕——!”
几乎是瞬间,好几个队员当场就干呕起来。彼岸花(唐婷)脸色惨白,连连后退;鬼算(文达)扶着眼睛,胃里一阵翻腾;就连最勇猛的刑天(李通),看着那团蠕动的蛆虫,喉头也不住地滚动,强忍着吐意。
“老大……这……这真的要吃?”夜游神(刘强)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吃,可以。”傲天冷冷地说,“那就意味着你在模拟的绝境中选择了放弃生存。后果,你们清楚。”
气氛降到了冰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水生物的腥气,还有那种深入骨髓的、对“非正常食物”的排斥感。这是比任何体能惩罚都更直接的、对文明社会培养出的心理底线的挑战。很多人真的到了崩溃的边缘,觉得这根本无法做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默默地走到了傲天身边,是白玲(通判)。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眼神中同样有着难以掩饰的生理不适,但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伸出手,从叶子上捏起一只还在挣扎的蚂蚱。她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什么极其久远而艰难的事情,然后猛地将蚂蚱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喉头一动,咽了下去。整个过程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接着,是第二条扭动的蚯蚓,她几乎是囫囵吞下。然后是一条滑不溜手的小泥鳅……每吃一样,她的身体都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但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呕吐,只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制着本能的抗拒。
所有人都惊呆了,怔怔地看着白玲。他们知道白玲姐经历过很多,但亲眼看到她面不改色(至少表面如此)地吞下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吃完几样后,白玲才睁开眼,看向众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很难吃,很恶心。我知道。但比起饿死,比起因为无力而眼睁睁看着队友倒下,这点恶心,算得了什么?在真正的地狱里,这可能是唯一能让你活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