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中,陌深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虬结的肌肉不断隆起,撑破了原本的衣服,皮肤表面浮现出剔透的鳞片,鳞片边缘泛着火焰的光泽,每一片都像精心锻造的铠甲。
他背后的皮肤突然裂开,鲜血喷涌而出,细长的骨骼从伤口中伸出,带着薄膜的翼膜缓缓舒展开来,但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凶蛮的背肌隆起,支撑着龙翼轻轻扇动,卷起阵阵热风。
陌深的脸被外骨骼包裹,原本的五官被尖锐的骨甲覆盖,再也看不出表情。他仰天呼吸,喉咙里发出类似风声的低吼:“现在,我们实力对等了。”
进入龙化状态后,陌深的感知力呈几何倍数提升,之前他很难看清风间琉璃的攻击轨迹,只能勉强躲闪,此刻却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风间琉璃再次挥刀斩来,陌深不再躲闪,而是抬起手臂,用覆盖着鳞片的小臂硬接。
长刀划过鳞片,火星四溅,鳞片被划出一道颇深的痕迹,却没有被劈开。陌深心中一凛,风间琉璃的刀一定是柄名刀,能在龙化鳞片上留下痕迹,足以说明其锋利程度。
风间琉璃也有些惊讶,但他的身形却没有停顿,长刀舞得更快,刀光如暴雨般朝着陌深袭来。
陌深展开龙翼,身形在空中灵活躲闪,同时用利爪反击。
两人的对攻越来越激烈,利爪与刀光交织,金属撞击声和火焰燃烧声不绝于耳。
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风间琉璃突然一步后跳,拉开距离,手中的樱红色长刀摆出一个诡异的起手式,刀刃斜指地面,周身的气息变得阴冷。罗刹鬼骨,这是风间琉璃最强的剑道杀招。
陌深不敢大意,立刻准备抵挡。可就在他集中精力防备的瞬间,风间琉璃的动作突然顿住,瞳孔里转动着金色曼陀罗般的花纹,那是言灵?梦貘发动的征兆!
陌深心中一紧,暗道不好,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已经无法动弹,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雨幕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他看到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刚才的罗刹鬼骨只是佯攻。
陌深再次睁开眼时,身边已是成片的墓碑,冷风吹过,带着墓园特有的潮湿气息。
他环顾四周,松柏在昏暗天色里摇晃,却不见风间琉璃的踪迹。抬手摸向自己的手臂,原本覆盖全身的鳞片早已消失,龙翼的触感也荡然无存,龙骨状态竟在幻境中被强行解除。
“不妙。”陌深心头一沉,立刻盘膝坐下,试图集中精神闯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可意识像是被无形的屏障包裹,无论怎么发力都无法突破。
就在陌深睁眼之际,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他曾在记忆深处反复浮现的女孩。
明知眼前是梦貘编织的幻境,陌深喉结还是忍不住滚动,声音带着颤抖:“好久不见。”
而现实中的红井隧道口,画风早已惨烈至极。
陌深的龙化身躯重重摔在泥泞里,风间琉璃的樱红色长刀精准贯穿了他的心脏,刀刃从后背穿出,沾着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泛着灼热气息的火星。
风间琉璃皱起眉,刚想拔出长刀,却又发觉陌深的身体突然开始疯狂升温。
风间琉璃猛地后退,只见陌深周身爆发出赤红色火焰,火焰如海啸般席卷开来,将整个隧道口笼罩。
他不敢停留,转身就往空地狂奔,刚踏出隧道范围,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红井隧道被火焰引爆,碎石与尘土冲天而起,整个地面都在剧烈震颤。
爆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源稚生与王将的缠斗也暂时停住。
当白雾渐渐散去,一道身影从隧道废墟中缓缓升起。
陌深的龙化形态彻底蜕变,鳞片泛着耀眼的赤光,背后的膜翼展开数米宽,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灼热的气浪,黄金瞳中燃烧着熊熊火焰,周身的赤焰形成无形的气场,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陌深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一切,那姿态,宛如君临天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