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顺着墙壁摸索着，指尖终于触到冰凉的开关，“咔嗒”一声轻响，灯光骤然亮起。
满室狼藉瞬间无所遁形，外卖盒堆在桌角，衣服散落沙发，薯片袋滚了一地。圾堆旁的四人，决心却丝毫没被眼前杂乱冲淡。
“那我们开始计划吧。”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围在桌前，将地铁地图摊开在中间，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
陌深和楚子航一前一后负责开路和断后，路明非走在中间，负责做记号，同时把看到的场景实时发给芬格尔，芬格尔则守在电脑前，分析数据。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时钟指针慢慢滑过零点，直到凌晨一点，行动计划才终于敲定。
“一切按照计划行动，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楚子航收笔说道。
陌深被安排和芬格尔睡一张床。他倒不嫌弃床上的褶皱，只是芬格尔体型实在壮实，一躺下就占了大半张床，陌深只能侧着身，连翻身都得小心翼翼。
楚子航和路明非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过着行动细节，怎么也睡不着，直到芬格尔的呼噜声震天响，才渐渐压下心头的焦虑，有了困意。
路明非半睁着眼，看着身边楚子航的侧脸，声音轻得像羽毛：“楚师兄，对不起，耽误你去夏弥师妹家了。”
楚子航其实没睡着，他转头看向路明非，却发现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望着天花板，在心里轻声安慰自己：“总有机会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一阵惊雷突然炸响，四人瞬间惊醒，陌深率先跳下床，冲到窗边拉开窗帘。
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灰蒙蒙的天空像被墨染过，压得人喘不过气。
阴雨天气总是让人低落的，但陌深三人收拾装备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陌深换上黑色行动服，将合金短刃别在腰后；楚子航抽出村雨，手指拂过刀身；路明非把联络器别在领口，又往口袋里塞了几支荧光笔。
“我们走了，有事随时联系。”陌深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叮嘱。三人拉开房门，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酒店走廊的尽头。
酒店房间里只剩雨声敲窗，芬格尔望着窗外，看着陌深他们乘坐的车消失在街角。他攥紧拳头站了几秒，猛地转身，把笔记本往背包里一塞，同样离开了酒店。
暴雨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豆大的雨点砸在东方广场的玻璃幕墙上，溅起细密的水花，连带着地下一层商场的空气都透着湿冷。
陌深、楚子航和路明非撑着伞走商场，收起伞时，伞面上的水珠顺着伞骨往下淌，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这雨也太狠了，一路上连个行人影子都见不着。”路明非甩了甩外套上的水珠，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安。
往日里即便深夜，地下商场也该有零星的晚归行人或值班人员，可三人环顾商场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陌深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太静了，不太正常。”
楚子航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他走在队伍最后面，步伐轻盈得像猫，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拐角。
三人正朝着地铁王府井站的方向前进，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映出他们的影子，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就在这时，楚子航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寂静。
他停下脚步，掏出手机，一条短信跳了出来：“亲爱的用户您好，移动小秘书提醒您今天中午12：00在夏弥同学家共进午餐，请提前安排时间。”
路明非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夏弥师妹这招挺有意思啊，还装移动小秘书。”
楚子航指尖划过屏幕，他并没有订什么“移动小秘书”，短信发信人分明是夏弥，这丫头大概是怕楚子航忘记中午的邀约，才特意用这种方式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