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外，凯撒、楚子航等人在问候完陌深后，就被副校长带着离开了病房，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诺诺走之前，特意隔着玻璃朝陌深比了个“生日”的手势，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再过几天就是我生日，陌深你可得早点出院，不然我就把蛋糕带到病房里来！”
陌深笑着点头：“放心，诺诺。我一定到。”
等诺诺的身影彻底消失，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
陌深转头看向玻璃窗外，昂热还站在那里，黑色西装被灯光勾勒出冷硬的轮廓，眼神里的审视像实质般落在他身上。陌深知道，真正的“审判”，现在才开始。
“不知我这次的表现，是否能得到校长的认可？”陌深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通过对讲机传到昂热耳中。他清楚，昂热对自己的忌惮远大于信任，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昂热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你的屠龙功绩，学院自然认可。但我现在困惑的是，该以什么身份和你对话，是师生，是盟友，还是未来可能的敌人？”
他没有绕弯子，直接点出了核心矛盾。一个龙血比例高达99%却能保持理智的存在，对昂热而言，既是强大的屠龙武器，也是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校长果然还是不信任我。”陌深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您应该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我和加图索家族、那些古老的屠龙世家没有任何关系。您之前故意提起他们，不过是想试探我的立场罢了。”
“正因为我仔细调查过，才更不信任你。”昂热的声音冷了几分。
“我可以接受有野心的学生，比如凯撒；可以接受藏着秘密的孩子，比如路明非；但我无法信任一个凭空出现、背景干净得像白纸的毛头小子。如果你真的是加图索家的人，我反而能放心，至少我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陌深沉默了。他明白昂热的顾虑，对路明非、凯撒这些根底盘踞在学院的学生，昂热可以给予宽容，因为他们的软肋和目标都清晰可见；可自己就像突然闯入棋局的黑马，没人知道他的目的，也没人能掌控他的力量，这种未知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那校长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呢？”陌深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妥协。
“把我当成没有感情的屠龙工具？您应该清楚，这不可能。我们只有合作，才能在接下来的战争里共赢。您需要我的力量，而我需要学院的庇护。”
昂热盯着陌深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破绽：“说说看，你能接受什么样的实时监督？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石，没有监督，一切都是空谈。”
“就没有更温和的办法吗？”陌深苦笑，“我们之前的师生情谊，难道就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正因为有师生情谊，我才给你选择的机会。”昂热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如果换成其他人，在龙血比例超过50%时，就已经被执行物理消灭了。你该明白，陌深。我对你已经足够仁慈。”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陌深最后一丝侥幸。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我最多接受两项监督。第一，实时定位，我的位置随时向诺玛同步，除了您和副校长，不允许其他人查看；第二，接受学院的任何任务安排，绝不擅自行动。”
“这还不够。”昂热摇了摇头，“你的血液里藏着对抗龙血污染的秘密，这对学院的研究至关重要。我需要你定期提供血液样本。”
陌深皱了皱眉：“定期可以，但不能太频繁。一年两次，一次50毫升，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诚意。”他知道自己的血液有研究价值，但也清楚频繁抽血对身体的影响。
“100毫升，不接受讨价还价。”昂热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陌深被气笑了：“校长，就算不谈师生情谊，不谈我击杀康斯坦丁的功劳，就凭我对凯撒、路明非的真心和帮助，您也不该把我逼到这份上吧？我从未想过利用他们，更没想过危害学院。”
昂热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做出了让步：“80毫升，这是最后的底线。”
陌深看着昂热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再争执下去没有意义，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和昂热讨价还价的资本。
“说实话，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昂热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陌深。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现在你已经不在这个病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