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哈哈大笑,玄铁杖往地上一顿:“管他什么路!能成就是硬道理!许老弟,你那五婴可曾分出个名堂?老哥我虽不通五婴之法,但听闻每具婴灵皆可修不同神通,到时候咱们切磋切磋,你拿一具婴灵跟我打,如何?”
“金道友说笑了。”许靖安摇头,“五婴同修本就耗费心神,若再分神斗法,怕是要让诸位前辈看笑话。”
他这话半真半假,五婴虽强,但真正操控时需以元婴本源为引,稍有不慎便会反噬,便是他自己,也只在生死关头才会同时催动五具婴灵。
温晓柔此时终于开口,声音不疾不徐:“靖安,你既归来,便多留些时日。”
她指尖轻点案上玉简,一道金光浮空展开,正是玄一宗近百年来的大事件。
“宗门如今虽表面太平,但北境魔族蠢蠢欲动,南荒九黎氐巫寨又有异宝现世,更有消息称……”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如今你已至元婴,宗门有些事,你也该参与进来。”
许靖安心头一跳,还是垂眸掩去眼中波澜,拱手应道。
“弟子谨遵师伯吩咐。”
许靖安余光却瞥见苏清雪悄悄攥紧了衣袖,当年玄诚子兵解时,她也在场,不知她可还记得什么。
紫阳真人见状,抬手轻拍许靖安后背:“先别急着想那些烦心事。”
她语气故作轻松,却藏不住关切。
“明日便是玄一宗百年大典,你既归来,便也代表玄一宗出席,也好让那些老东西看看,当年那个被他们说不成器的小子,如今是什么模样!”
“师尊……”许靖安本不想招摇,见紫阳真人兴致勃勃,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应答。
金兀术举起玄铁杖:“对对对!明日大典老哥我必带好酒来!许老弟,你那玄一宗的千日醉若不够喝,我天虞道的珍藏佳酿也给你搬来!”
许靖安笑着点头,目光掠过殿内熟悉的面孔,有调侃的,有感慨的,有担忧的,亦有隐藏着秘密的。
百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当年那个青涩少年已褪去稚嫩,却始终记得,自己无论走得多远,这里永远是他的根。
“明日,定不负诸位期待。”
他轻声道,声音不大,却稳稳落进每个人心底。
“对了……”温晓柔忽的打断他道,“你赤阳师伯结婴了,你知道吗?”
许靖安微微颔首,“听说了……嗯?对了,赤阳师伯呢?”
殿内众人闻言俱是一怔,温晓柔指尖一顿,案上玉简中流转的金光微微闪烁,映出赤阳真人那标志性的墨蓝道袍。
可那身影却立在玄一宗后山的醉云亭中,四周空无一人,连个伺候的童子都没带。
“你赤阳师兄啊……”
紫阳真人撇嘴,指尖轻点玉简,画面倏然拉近,只见赤阳真人正仰头灌着酒葫芦,酒液顺着下巴滴落也浑然不觉。
“三个月前破境后便躲去了后山醉云亭,美其名曰闭关稳固境界,实则……”她瞥了眼温晓柔,“整日拎着那酒葫芦晃悠,连宗门议事都推说元婴初期需静养。”
金兀术哈哈大笑:“这老小子!当年他可是最不耐烦闭关的,如今倒会找借口!”
他玄铁杖往地上一顿,继续说道:“许老弟,你可知他当年怎说的?结婴哪有喝酒痛快,结果现在倒自己钻进山里酿酒去了!”
“赤阳师伯性子如此。”
许靖安失笑,记忆里那位师伯总爱把大道至简挂在嘴边,修行时总爱偷懒,可每逢宗门大难,却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的火爆老头,百年前魔潮侵袭红木林时,他便是风风火火冲在最前,用醉拳打得那些妖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