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许靖安正在静谷洞府内研究衍天录,一道祥和的佛光自天际而来,并未强闯落云宗山门,而是在护山大阵外缓缓停驻。
一位身着朴素僧衣的老僧现出身形,他手持禅杖,周身气息圆融深沉,竟是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
他并未显露丝毫敌意,只是朗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寒山寺玄悲,听闻落云宗有高人出世,特来拜会,与许施主论道一番,不知可否?”
“是……前辈。”
值守弟子不敢怠慢,连忙通传,消息很快传到静思谷。
“该来的还是来了。”
许靖安闻讯,略作沉吟。
狐兔兔有些紧张地揪着他的袖子:“主人,那老和尚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寒山寺那帮秃…大师以前就追查过您!”
“不必惊慌。”许靖安安抚道,“观其气息,中正平和,并无戾气。若真是为寻衅或夺宝而来,不会如此光明正大通传。且去一见便知。”
他并未大张旗鼓,只身来到山门处,将玄悲大师迎入宗内,并未引入静思谷核心,而是在一处对外开放的迎客峰亭台中落座。
五月亲自奉上灵茶。
玄悲大师目光温和地打量许靖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妙啊,当时并未在意施主,原来如此。”他竟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位金丹修士的深浅,“玄黄道体,青帝长生体,加之五丹同凝……他日造化,不可估量啊!”
“大师谬赞……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许靖安端起灵茶,恭敬地敬眼前玄悲高僧。
“许施主果然非常人。贫僧多年不于北冥行走,后辗转听闻幽都魔物猖獗,北冥岌岌可危,近日回归,也正是与几位故交约定,去那太古天门一探究竟。”
他浅浅尝了一口灵茶,顿觉丹田元婴被一股博然生机悄然滋养,不觉颔首,赞叹不已。
“嗯……许道友这茶果然上佳。”
“大师喜欢,晚辈稍后让五月给大师准备一些,出家人四大皆空,唯有这茶……常饮有益。”
许靖安淡然一笑,挥手示意五月去准备好灵茶。
“啊……许道友客气,贫僧也是偶然听闻这落云宗宗内有一位神秘客卿,修为通天,却深藏不露。一时心生好奇,冒昧来访,还望施主勿怪。”
许靖安拱手回礼:“大师言重了。在下不过是暂居于此,谈不上什么客卿。些许微末伎俩,更当不起通天之誉。大师佛法精深,德高望重,能驾临鄙宗,是我等之幸。”
两人一番客套后,玄悲大师品了口茶,终是开口道:“贫僧观许施主,根基之扎实,灵力之精纯,远非寻常金丹修士可比。更难得的是,施主身上似有一股浩然之气,却又隐含雷霆之威,这等气象,贫僧生平仅见。那佛门灵宝,若在道友身上,倒不失为一桩机缘。”
许靖安听闻玄悲大师提旧事,神色一肃,当即起身,对着玄悲大师深深一揖。
“大师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实不相瞒,贵寺至宝人种瓶……确在晚辈手中。当日情势所迫,不得已行此盗取之事,扰了宝寺清净,坏了佛门规矩,此乃晚辈之大过。今日得见大师,晚辈在此郑重致歉,愿承担一切后果,并愿将此宝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