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失声喃喃,声音尖锐变调。
高台上,落云宗李长老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酒液溅湿了袍脚也浑然不觉。
“这青年……这……这不是白师叔那位古交?!”
他死死盯着场中那诡异的一幕,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师叔的故交?”
其他几位长老亦是如此,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威压好熟悉……方才那神秘力量……”
白冰冰原本紧握芷柔剑匣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几分,清冷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撼与困惑。
她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并非那杯酒有多神奇,而是持杯之人……
“金丹后期大圆满?!”
烈煌脸上的倨傲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骇然与茫然。
“即便此人隐藏了修为,也不过是个金丹修士……怎么会这样……”
他无法理解,师父那足以重创同阶修士的含怒一击,为何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被一名金丹修士化解?
殿外廊下的偏席,那些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低阶弟子,此刻也忘了恐惧,全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殿内,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烈阳谷冯长老猛地站起身,声音尖厉,打破了死寂,“定是用了什么诡诈的法宝!掌门师兄,切勿被此子迷惑!”
“金丹小儿,竟能硬接我全力一击……还毫发未损?”
此刻,炎鼎天心中的惊骇远胜所有人。
只有他自己清楚,方才那一掌他虽盛怒,却绝无留手,即便是同阶修士也需郑重对待。
但就在接触那酒杯的刹那,他明显感觉像打到了棉花上。
“这绝不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做到的!甚至…不像元婴修士的手段!”
他猛地收回手,惊疑不定地死死盯着许靖安,之前的暴怒被极大的警惕所取代:“你…究竟是谁?!”
许靖安这才缓缓收回酒杯,他依旧那副普通弟子的模样,但此刻在所有人眼中,却变得无比神秘。
他轻轻晃了晃自己那杯酒,目光平静地看向炎鼎天,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炎掌门,这杯酒我喝了,我给你面子,要不要随你!”
许靖安也不再保留,远超元婴期的五金丹后期大圆满威压瞬间席卷全场。
“呃……”
炎鼎天都感到行动迟缓,胡须眉毛冲天而起,赤发舞动,火焰却奄奄一息。
“道友……我喝……我喝!”
他也不是个傻子,能在此刻强出头,不是自己有通天本事,就是背后有大修坐镇,不如服个软,命比面子重要。
许靖安终于换上一副和煦笑容,挥了挥手,桌上酒壶自行将杯中酒斟满,飞到那几位已经吓傻了的烈阳宗长老身前。
许靖安负手而立,周身那半步元婴的威压并未完全收敛,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弥漫在整个流光殿。
他目光平淡地扫过烈阳宗一众长老,最后落在面前那悬浮于空的酒杯上。
他先对那位仍处于震惊中的落云宗外门弟子温和道:“这位师弟,受惊了。此地暂无碍,你可先去一旁调息。”
那弟子如梦初醒,慌忙点头,踉跄着退到一旁,看向许靖安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许靖安这才缓缓踱步,走向大殿之内。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