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闻言一惊，手中茶盏险些脱手。他没想到秦无妄竟如此直白地点破自己话中深意。
前辈说笑了。
许靖安强自镇定，指尖在桌下悄悄掐了个防御法诀，秦家根基深厚，怎会...
“呵呵呵，秦家既信奉天道，岂会不知天道无常？无恒强！”
秦无妄忽然收敛笑意，意味深长道:“这修仙界气数已定，所谓修行也不过是抢夺他人命数，强行续命的手段罢了…”
“这…能量守恒定律吗…”
许靖安低声嘟囔一句，觉的他说的话颇有科学依据，不由得点了点头。
“有一人进阶，也必有一人甚至更多人陨落…这便是天道。”
秦无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抚掌大笑：妙！妙啊！小友竟能悟出此等道理，难怪能在筑基期便有如此战力！
他忽然压低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许靖安：那你可曾想过，为何秦家能在短短百年内崛起？为何秦家十二元婴能一路高歌猛进，毫无瓶颈？
“前辈的意思，秦家一直在夺取他人机缘？”
许靖安虽心中有数，但这话从秦家人嘴里亲口说出，还是让他大为震惊。
秦无妄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淡淡道：修仙界弱肉强食，本就是如此。只不过……有些人做得隐蔽，有些人做得张扬罢了。
俞幼微眉头紧锁，手中罗盘微微震颤，低声道：前辈此言，莫非是在暗示……秦家与幽都的交易，便是……
夺人命数，逆天改运。
秦无妄缓缓起身，袖袍无风自动，眼中紫芒隐现：你们既然追查此事，想必也猜到了一些。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秦家，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执棋者，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可怕。
许靖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前辈今日所言，究竟是何用意？
秦无妄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想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有没有胆量掀翻这盘棋。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虚化，化作一缕紫烟消散于空气中，只留下桌上那杯未饮尽的茶，仍在微微荡漾。
茶楼外，街道上的喧嚣声重新涌入耳中，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许师弟，我们……俞幼微欲言又止。
“从一开始登上这酒楼就是他的换阵…”
许靖安眼神一凛，能操控三人意识如此之久而不被察觉，这秦无妄绝非善类。
他无意识的望向楼下，忽的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被逼到了墙角。
街道上，方才被三人救下的那名少女又一次从人群中冲出，惊慌失措地撞向许靖安，手中紧攥着丹药，眼中含泪：无主灵草，怎么就成了你秦家之物？！
许靖安瞳孔骤缩。
时间在循环！
赵师兄！俞师姐！他猛然暴喝，我们被困在幻境里了！
赵不由和俞幼微同时惊醒，三人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环视四周。
好一个秦无妄......许靖安冷笑，竟用时间幻术困住我们，想让我们一遍遍经历同样的事，直到精神崩溃？
“等等…这么精湛的时空幻术，绝非金丹期可以操控…”
赵不由眼神一凛，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师兄是说…秦家元婴期修士出手了？！”
许靖安再次望向那被围困的少女。
少女却突然扭头冲他诡异一笑，“恩公，救还是不救？若此次不救，为何上次要救？是你的道心变了吗？”
“你才是真正的施幻之人，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