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五年四月初二辰时,靖安司的星纹监测仪发出平稳的嗡鸣。陈默正对着屏幕上的海底坐标标注红点——那是裂隙圣女交代的主裂隙位置,位于东海蓬莱岛三海里外的深海沟,需等四月十五潮汐大涨时,能量才会达到峰值。刘阳明站在案前,翻看张敬之的卷宗,眉头紧锁:“这位新上任的礼部侍郎,三个月内三次以‘巡查海防’为名前往通州码头,每次都与陌生船只短暂接触,太过可疑。”
春柳端来刚研磨的墨汁,指尖划过卷宗上的批注:“他曾是八阿哥府中的门客,八阿哥倒台后却被破格提拔,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说不定就是裂隙之主留在京城的联络人。”李卫一拳砸在桌角:“那我们直接抓来审问便是!”刘阳明摇摇头:“没有实证,贸然抓人只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要知道他与蓬莱岛的联络方式、接头暗号,还有隐藏在朝堂的其他同伙。”
陈默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可以制作微型星纹监听装置,藏在他常用的物件里,实时捕捉他的谈话。”他转身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铜盒,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星纹线圈,“这是用裂隙圣女的冰晶法杖碎片改造的,能将声音转化为星纹能量信号,有效范围十里,不会被普通检测手段发现。”刘阳明点头:“好!关键是如何将装置送到他手上,还不能引起怀疑。”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以“康熙赏赐”为幌子。春柳连夜绘制了一幅《松鹤延年图》,将监听装置藏在画卷的木轴内;陈默则打造了一方仿宋代端砚,在砚台底部凿出微型凹槽,嵌入备用监听芯片——双重保险,确保万无一失。“张敬之酷爱文房四宝,皇上赏赐的砚台和字画,他必然会日日放在书房使用。”刘阳明说道,随即进宫面见康熙,禀明计划。
次日午时,传旨太监带着赏赐来到礼部侍郎府。张敬之身着朝服,跪地接旨,看到端砚和字画时,眼中难掩狂喜:“臣谢皇上隆恩!”传旨太监淡淡说道:“皇上念你近期督办海防有功,特意赏赐。这方端砚是内府珍藏,字画也是江南名家手笔,大人可要好生珍藏。”张敬之连连应诺,将赏赐恭恭敬敬地抬进书房。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端砚的砚台,指尖划过底部的细微纹路,竟未察觉任何异常。
靖安司的阁楼里,陈默已调试好接收设备。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绿色波纹,“装置已激活,信号稳定。”他按下录音键,“现在只需等待他与同伙联络。”接下来的三日,监听传回的多是张敬之处理公务的交谈、与家人的闲聊,甚至还有他临摹字帖时的喃喃自语,并无异常。李卫有些不耐烦地踱步:“这小子不会是真的洗心革面了吧?”刘阳明沉声道:“再等等,四月十五快到了,主裂隙能量峰值临近,他们肯定会有动作。”
四月初六深夜,监听设备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轻微的推门声。“大人,蓬莱岛的消息来了!”一个压低的声音响起,正是张敬之的亲信小厮。屏幕上的绿色波纹瞬间变得剧烈,“说!主上有何吩咐?”张敬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急切。小厮回道:“来人带了密信,说四月十五子时,潮汐大涨时,主上会启动主裂隙,让大人在京城配合,劫持漕运粮草,制造混乱,牵制朝廷兵力。等异世大军登陆,再里应外合拿下皇宫。”
“漕运粮草?”张敬之沉吟片刻,“此事需要李御史配合,他掌管漕运监察,能以‘查验粮草质量’为由,拖延粮草起运时间。”小厮又说:“来人还带了星纹令牌,说凭令牌可调动潜伏在京城的三十名影卫,届时在通州码头‘福顺号’商船汇合。”刘阳明眼神一凛,立刻让陈默将对话记录存档,同时起身部署:“石三,立刻调查李御史的背景,重点查他与八阿哥、漠北部落的往来;李卫,带人暗中监视通州码头,标记‘福顺号’的停泊位置,留意可疑人员;春柳,准备双倍剂量的麻痹散箭和破符水,影卫数量不少,必须确保一击制敌。”
四月初八清晨,石三带着调查结果赶回靖安司:“大人,李御史名叫李嵩,十年前科举入仕,表面上与各方势力都保持距离,实则八阿哥倒台前夕,曾多次深夜拜访八爷府。三年前,他还收受漠北部落商人的黄金百两,帮其将一批‘西域矿石’(实为星纹材料)走私入京。”刘阳明冷笑:“果然是一丘之貉。现在证据确凿,但还不是收网的时候——等他们在码头汇合,将影卫、张敬之、李嵩一网打尽,才能彻底斩断这条联络线。”
四月十四亥时,监听设备再次传来动静,这次是张敬之与李嵩的密谈。“李御史,明日午时,通州码头‘福顺号’商船,带齐人手,我会携带星纹令牌与你汇合。”张敬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李嵩的回应则透着谨慎:“放心,漕运粮草我已安排妥当,明日起运时间推迟三个时辰。只是靖安司近期查得紧,刘阳明那家伙会不会……”“怕什么?”张敬之打断他,语气带着轻蔑,“刘阳明那小子还被蒙在鼓里,皇上赏赐的端砚就摆在我书房案头,他做梦也想不到里面藏着监听装置。等他们反应过来,主裂隙都已经打开了!”
刘阳明看着屏幕上逐渐平缓的波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戏该开场了。”他立刻召集众人制定抓捕计划:“李卫,带领两百名精锐,伪装成码头搬运工和商贩,埋伏在‘福顺号’周围的仓库和货堆后;石三,带五十名弓箭手,控制码头制高点,防止影卫突围;春柳和陈默,随我前往码头东侧的阁楼,那里视野开阔,方便启动能量干扰装置;另外,速去通知漕运总督,让他暗中调动十艘水师快船,封锁通州码头的出海口,防止他们乘船逃跑。”
四月十五午时,通州码头人声鼎沸,漕运船只往来穿梭,搬运工的号子声、商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福顺号”商船静静停靠在码头西侧,船身挂着褪色的蓝布幌子,看起来与普通商船并无二致。张敬之身着青色便服,带着小厮从人群中穿出,登上商船。船舱内,李嵩已等候多时,身边站着十几名精悍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星纹令牌呢?”李嵩迎上前问道。张敬之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表面刻着扭曲的星纹图案:“在此。影卫呢?”
“都在船舱下层待命。”李嵩话音刚落,船舱门被推开,二十多名身着黑衣的影卫鱼贯而出,手中握着泛着紫光的星纹弯刀。“动手!”张敬之高声下令,影卫们立刻分为两队,一队冲向码头北侧的漕运粮草仓库,一队则在商船周围警戒。就在这时,刘阳明的声音从阁楼方向传来:“张大人,李御史,别来无恙?”
张敬之和李嵩大惊失色,猛地回头——只见刘阳明站在阁楼窗边,手中举着星纹信号筒,轻轻一按,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刹那间,李卫带领精锐从四面八方冲来,搬运工的伪装褪去,露出腰间的佩刀;石三带领弓箭手在制高点现身,箭尖对准船上的影卫;春柳和陈默启动能量干扰装置,商船周围瞬间形成无形的能量场,影卫手中的星纹弯刀紫光骤灭,变得黯淡无光。“不好,有埋伏!”李嵩脸色惨白,转身想要跳船逃跑,却被石三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在甲板上。
影卫们见状,纷纷拔出普通钢刀反扑,却在清军的围攻下节节败退。春柳站在阁楼边缘,甩出麻痹散箭,箭雨落在影卫中,十几人瞬间倒地抽搐;李卫则带领精锐跳上商船,与剩余影卫展开近身搏斗。张敬之想要趁乱启动藏在怀中的星纹引爆器,却被刘阳明甩出的飞镖击中手腕,引爆器掉落在地。陈默快步上前,一脚将引爆器踩碎,冷声道:“你的阴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