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钟声刚敲到第七下,乾清宫偏殿的回廊上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环佩声。刘阳明刚从正殿出来,准备确认御林军的布防,就见一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少女站在廊柱后,手里捏着一方绣着牡丹的丝帕,正是康熙最疼爱的和硕温宪公主。她今年十六岁,性子跳脱却心思细腻,之前随驾出巡时,曾因刘阳明的“简易冰箱”惊叹不已,私下里总爱缠着他问“宫外的新鲜事”。
“刘大人,你果然在这里!”温宪公主快步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却又刻意压低声音,“我刚才在偏殿听到八爷的人跟皇阿玛说,你激活时空门是为了‘召唤异世兵力’,要夺大清的江山!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刘阳明心里一沉——八爷党竟用这种拙劣却致命的离间计!公主是康熙的心头肉,她的话虽未必能左右康熙的决定,却能在他心里埋下更深的猜忌。“公主明鉴,臣绝无此意。”他躬身行礼,语气诚恳,“时空门只是通往‘异世’的通道,臣激活它,只为找到回家的路,绝不敢觊觎江山。八爷党的人是想挑拨离间,借皇阿玛的手除掉臣和四阿哥。”
温宪公主松了口气,却又皱起眉,靠在廊柱上,望着远处的宫墙:“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回家的路就那么重要吗?你在宫里有官做,有朋友,还有四爷和春桃他们,留在大清不好吗?像我,生在皇室,看似尊贵,却连‘想去江南看看’都要皇阿玛点头,连嫁什么样的人都不能自己选——我倒羡慕你,能为了‘回家’拼命,至少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刘阳明看着她眼底的落寞,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想起现代的妹妹,能自由选择大学专业、和朋友去旅行,而眼前的公主,虽生于帝王家,却像被关在金笼里的鸟,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成了奢望。“公主,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他轻声说,“我想回家,是因为那里有我的家人;可我留在大清这么久,也放不下这里的朋友和百姓。这就是‘自由的代价’——你想得到什么,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责任?”温宪公主低头捻着丝帕上的牡丹,“我的责任就是‘嫁给蒙古王公,巩固满蒙联姻’,就是‘乖乖待在宫里,不惹皇阿玛生气’。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责任啊。”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刘大人,你说的‘异世’,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女子也能读书、能出门、能自己选夫君?”
刘阳明点头,脑海里浮现出现代街头女子上班、上学的场景:“在我的异世,女子能读书考学,能做官经商,能和男子一样拥有自己的事业。她们不用靠联姻来证明价值,能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但那自由也不是凭空来的,她们也要努力工作、承担家庭责任,就像我在这里要治水、要禁烟一样。”
“真好啊……”温宪公主眼神向往,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可惜我生在大清,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那样的世界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银簪,簪头刻着一个“八”字,“对了,刚才八爷的侧福晋给我送了这枚簪子,说是‘祝我生辰快乐’,可我总觉得不对劲,簪子的夹层里好像藏着东西。你帮我看看?”
刘阳明接过银簪,仔细查看——簪头的“八”字是活动的,他轻轻一掰,簪头打开,里面藏着一张极小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子时三刻,御林军西角门守卫换班,可趁机闯殿。”是八爷党的调虎离山计!他们故意让公主送簪子,一是想让康熙以为公主“私通八爷党”,二是想借公主的手将消息传递出去,同时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公主,这簪子你从哪里拿到的?送簪子的人还说了什么?”刘阳明握紧银簪,语气急促。温宪公主也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发白:“就在半个时辰前,八爷的侧福晋在御花园拦住我,说这簪子是八爷特意给我选的生辰礼,还说‘子时前后多去偏殿走走,说不定能看到好玩的’。我当时没多想,就收下了……”
“不好!他们是想利用你引开御林军的注意力!”刘阳明立刻转身,“公主,你快回偏殿,千万别离开皇阿玛身边!我去通知四阿哥,加强西角门的守卫!”温宪公主也慌了神,攥着丝帕快步跑向偏殿。刘阳明则朝着正殿跑去,心里暗骂八爷党阴险——连公主都要利用,为了夺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刚到正殿门口,就撞见四阿哥和李卫匆匆走来,四阿哥脸色凝重:“刘阳明,刚收到消息,八爷党的人买通了西角门的两个守卫,说是子时三刻换班时放他们进来!咱们得立刻去西角门,别让他们闯进来破坏仪式!”
“我刚从公主那里得到消息,八爷党用银簪传信,就是想让咱们去西角门,趁机从其他门闯殿!”刘阳明将银簪和纸条递给四阿哥,“他们是声东击西,咱们不能上当!李卫,你带十个护卫去西角门‘演戏’,假装加强守卫,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四爷,你带剩下的护卫守住正殿的东、南、北三门,尤其是北门,那里靠近鼎的位置,最容易被偷袭!”
李卫点头,立刻带着护卫冲向西角门。四阿哥则走到正殿门口,对守在那里的御林军统领下令:“紧闭所有宫门,除了朕和刘赞善、陈编修,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是有人强行闯殿,格杀勿论!”统领躬身领命,将宫门的锁链又加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