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滔接过袋子,想起刚才门口的女声,忍不住酸溜溜地问:“刚才来的是你女朋友?”
墨染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刘滔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声音闷闷的,“只是觉得……你们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亲近。”哪有女朋友来送衣服,被三言两语就打发走的?
墨染凑近她,气息喷在她耳畔,带着调侃:“是吗?那当然跟我们两个‘深入交流’过的比起来,是差了一点。”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刘滔的脸又红了,不想承认心里因为这句话,竟然可耻地划过一丝窃喜。她强行转移话题,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比划着,“你女朋友买的衣服……能合适吗?她都不知道我的尺寸。”
“这我就不知道了。”墨染摊手,“我把你的三围告诉她了。她是模特出身,对尺寸应该很敏感,买几件合身的衣服,这点专业素养总该有吧?”
刘滔猛地抬头,眼神像小刀子一样飞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三围?!”
墨染露出一个“这还用问”的欠揍表情,慢悠悠地说:“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我的‘手上功夫’你昨晚又不是没领教过,丈量出你的三维数据,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刘滔:“……”她决定闭嘴,再说下去,被气死的肯定是自己。
然而,当她换好衣服,从卧室里扭扭捏捏地走出来时,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墨染沉默了。
刘滔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也沉默了。
这……这是一套什么样的“神级”穿搭啊!荧光粉色的紧身高领针织衫,搭配一条翠绿色的、材质硬挺的及膝A字裙,脚上还是一双……豹纹的平底鞋!颜色撞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款式搭配得那叫一个土掉渣!这身打扮,瞬间能让刘滔看起来像乡镇女企业家,还是审美特别感人的那种!
但凡对穿搭有点基本常识的人,都绝不可能配出这么一套“赛狗屁”的行头!你要说这里面没有巩新凉“给下马威”的小心机,墨染把名字倒过来写!
“……这个,”墨染艰难地开口,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先……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买一套。”
刘滔的脸色,已经从粉红变成铁青了。
吃完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餐,墨染便要动身前往机场,返回北平。巧合的是,刘滔今天也要离开,但两人并不同路。
于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明明是各飞各的,墨染却硬是“逼着”刘滔先送他去候机。
“你干嘛非要换掉那身衣服?”墨染看着刘滔身上临时在机场商店买的一套简单运动装,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觉得那套红配绿,挺……挺提神醒脑的。”
刘滔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几乎要看到自己的后脑勺:“我挺无语的!被你欺负也就算了,还要被你的‘女朋友’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妈六十岁的品味都比她好!”
“这么生气啊?”墨染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分外有趣,“那你干嘛不改签机票,跟我坐同一班飞机回去?这样,我就能在万米高空上,好好给你‘道个歉’了。”他把“道歉”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道歉?”刘滔嗤笑一声,对墨染的话表示最深度的怀疑,“你会给我道歉?墨染,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一个巧合,一场意外!我感谢你在事业上提携我,昨天……昨天就算是我‘报恩’了!从此以后,我们两清!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明白吗?”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漠而决绝。
墨染闻言,不但不恼,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混蛋的笑容,他凑近刘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滔姐,你这么说……会不会太便宜我了?你这差不多,就算是让我‘白玩’了哟?我这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你个混蛋!王八蛋!”刘滔彻底破防,举起拳头就要锤他。
墨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拉近了自己。机场嘈杂的人流仿佛成了背景板,他的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滔姐,我要走了。”他低声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来个吻别吧,不然我这一路都会想你。”
“你做……”刘滔的“梦”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墨染以吻封缄。
又是一个漫长到让她头晕目眩、几乎窒息的吻。直到广播里开始催促墨染那班飞机的乘客登机,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刘滔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周围似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滔姐,”墨染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我过段时间,再去横店找你。”
“你……你做梦!我不会见你的!”刘滔色厉内荏地反驳。
墨染只是笑着,挥了挥手,潇洒地转身走向登机口。留下刘滔一个人站在原地,摸着还有些红肿的嘴唇,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