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连忙松开郭城宇的手,双手把礼物递过去,腰微微弯着,声音有点紧张,甚至带了点结巴:“阿……阿姨好,我是姜小帅。这……这是给您和叔叔带的一点东西,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郭母笑着接过礼物,侧身让他们进来,手还轻轻拍了拍姜小帅的胳膊,“快进来,外面热吧?我给你们煮了绿豆汤,刚凉好。”
姜小帅跟着郭城宇走进客厅,心里的紧张稍微松了点。客厅不大,却收拾得很整齐,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有很多财经类杂志,茶几上摆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还有一个青花瓷的茶壶,冒着淡淡的热气。
“爸,我们回来了。”郭城宇对着书房喊了一声。
郭父从书房走出来,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儒雅。他对着姜小帅点了点头,声音很温和:“小帅是吧?坐吧,别站着。”
姜小帅连忙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挺得笔直,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郭母把绿豆汤端过来,放在他面前,碗是青花瓷的,绿豆汤熬得很稠,还放了点冰糖,甜得刚好。“尝尝,刚熬好的,解暑。”
“谢谢阿姨。”姜小帅端起碗,小口喝着,眼睛却忍不住偷偷打量客厅——墙上挂着郭城宇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张郭父郭母的结婚照,照片里的郭母笑得很温柔,郭父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饭桌上的气氛比姜小帅想象中要轻松得多。郭母很会调节气氛,没问他家里的情况,也没问他收入多少,反而问起了他的诊所:“小帅啊,你那个诊所,平时忙不忙?”
姜小帅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笑着回答:“挺忙的,尤其是周末,很多老人来量一量血压什么的。有个小朋友特别可爱,上次受伤包扎,还非要给我唱儿歌,说‘医生哥哥别担心,我不怕疼’。”
“那你肯定很有耐心。”郭母笑着夹了块排骨给他,“城宇说你心细,小朋友都喜欢你,果然没说错。”
郭城宇在旁边帮姜小帅剥了个虾,放在他碗里,补充道:“他啊,上次有个小朋友怕打针,他蹲在地上跟人家聊了半小时奥特曼,最后小朋友主动说‘医生哥哥,我不怕了’。”
姜小帅的脸瞬间红了,瞪了郭城宇一眼,却没躲开他递过来的虾。郭父看着他们互动,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给姜小帅倒了杯果汁:“年轻人有耐心是好事,做医生更要这样。”
一顿饭下来,姜小帅最初的紧张感早就没了。他跟郭母聊起怎么哄小朋友,跟郭父聊起养生,连郭城宇都说:“没想到你跟我爸这么聊得来。”
姜小帅嘴角忍不住上扬。
要走的时候,郭母拉着姜小帅的手,舍不得松开:“小帅啊,以后常跟城宇回来吃饭。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教训他。”她还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着刚做好的饼干,“这是我烤的蔓越莓饼干,你带回去吃,下次来阿姨再给你做别的。”
“谢谢阿姨。”姜小帅接过饼干,眼眶有点红,连忙别开眼神,怕眼泪掉下来。
坐上车,姜小帅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手里还攥着那个装饼干的保鲜盒,嘴角一直没放下来。
“怎么样?我说了吧,没那么可怕。”郭城宇开着车,侧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
“嗯!”姜小帅用力点头,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郭城宇,“你爸妈真好,阿姨做的饼干肯定很好吃,还有那个排骨,炖得特别烂,我吃了三块。”
郭城宇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现在也是你爸妈了。”
姜小帅的脸瞬间红了,却没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他看着郭城宇的侧脸,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不像话。他忽然想起之前跟吴所畏聊天,吴所畏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难得的就是被对方的家人认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不是因为“门当户对”,而是因为对方的家人,看到了他对郭城宇的真心,也愿意接纳他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车子驶过一座桥,桥下的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姜小帅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小声说:“城宇,下次我们回来,我给叔叔阿姨带我做的蛋糕吧?我们最近不是学了做提拉米苏,挺好吃的。”
“好啊。”郭城宇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声音很轻,“我妈肯定喜欢,她最喜欢吃甜的了。”
姜小帅笑了,把脸埋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夏天的热气,却一点都不觉得热。他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在郭母那句“常回来吃饭”里,化成了满满的感动和踏实。
他和郭城宇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日子却过得蜜里调油,但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今天,被郭父郭母温柔地接纳,被他们当成家人对待,他才明白,少的是那份“安定”和“确认”——是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一个地方,有两个人,会把他当成家人;是知道他和郭城宇的未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有家人的祝福和期待。
车子慢慢驶回郭城宇的公寓,姜小帅下车时,还不忘把郭母给的饼干抱在怀里。走进电梯,郭城宇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小帅,谢谢你愿意跟我回家。”
姜小帅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声音很轻,却很认真:“城宇,以后我们要常回去看爸妈。”
电梯门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走廊。两人手牵着手,怀里抱着刚烤好的饼干,慢慢走向家的方向。姜小帅看着身边的郭城宇,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和郭城宇的感情,又多了一层温暖的铠甲,那是家人的认可,是未来的期待,是两个人一起走下去的笃定。
原来,真正的幸福,不只是两个人的甜甜蜜蜜,还有被对方的家人接纳,被当成自己人,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规划那些平凡却温暖的未来。而他和郭城宇,终于也拥有了这样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