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铭磊紧闭双眼,眉头紧皱,额头上的青筋如虬龙般跳动着。他全神贯注地施展着“透视”之术,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到那片被邪雾笼罩的世界中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任铭磊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水,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然而,他并没有丝毫放松,依然死死地盯着外部的萨鲁曼和那邪阵核心。
“主上!”任铭磊突然高声喊道,“我找到了!邪阵核心的能量节点就在……阵眼中央那根绘满符文的骨杖下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
赵珺尧听到任铭磊的话,立刻将目光投向了阵眼中央。果然,在那根骨杖的下方,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好!”赵珺尧低声说道,“继续盯着,不要让它跑了!”
与此同时,任铭磊的声音再次传来:“萨鲁曼的本体就在阵眼那里,他正在割开第三个祭品的喉咙!”
赵珺尧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看到了萨鲁曼那狰狞的面容,以及他手中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那祭品的喉咙被割开,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邪雾越来越浓了!”任铭磊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
赵珺尧凝视着那越来越浓的邪雾,心中暗自思忖。这邪雾不仅会遮蔽他们的视线,还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如果不能尽快破除这邪阵,他们恐怕都难以幸免。
然而,赵珺尧并没有被恐惧所笼罩。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包括战友们的痛苦、互相扶持的温情、对敌人的憎恶,以及临战前的紧张与专注。这些情感在这片死寂的荒原上交织成一幅充满“人味”的画卷。
这幅画卷,是他对抗诅咒、支撑信念的锚点。他深吸一口充满死亡气息的空气,感受着那股浓烈的腐朽味道。尽管诅咒带来的剧痛和眩晕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但他依然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
赵珺尧的眼中燃烧着冰焰,那冰焰在他的眼眸中愈发炽烈。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清辰!推演结果!弱点在哪?”赵珺尧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坤位!震三!离火交汇点!”东方清辰猛地抬起头,指尖亮起一点璀璨的金光,凌空快速勾勒出一道繁复的符箓虚影,“那是整个邪阵能量流转的中枢,如同心脏!子墨!你的破邪散混合毒烟,必须精准打入此点!星月!净化之力紧随其后!铭磊!持续锁定,引导子墨!”
“坤位震三离火?明白!小爷闭着眼都能砸中!”上官子墨咧嘴一笑,眼神却锐利如鹰,飞快调整着手中金属罐的喷射口角度。“净化已准备!”上官星月双手结印,周身散发出柔和却无比坚定的圣洁光芒。“目标锁定!能量坐标传输给子墨!”任铭磊的声音如同磐石。
“好!”赵珺尧一步踏出,站到冰台边缘,面向那空间节点方向。他调动起体内浩瀚的鸿蒙道血,一股古老、苍茫、带着洪荒初开般威严的气息轰然爆发!他双手虚按,仿佛在对抗一堵无形的巨墙!“星月、清辰、子墨!准备!我将强行压制空间壁垒,打开一道缝隙!只有一瞬!”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战斗的号角,在邪祭的血腥与团队的温情交织中,即将再次吹响!萨鲁曼亵渎的画笔,能否敌得过这群生死与共的复仇者,用信念与力量铸就的破邪之矛?
葬神渊内-龙骸死寂之地
荒芜,绝对的荒芜。风在这里失去了声音,雪在这里失去了形态,只剩下永恒的、吞噬一切的冰冷死寂。巨大的上古龙骸如同被时间遗忘的断戟,斜插在漆黑如墨的冻土之上,嶙峋的骨刺刺破凝固的空气,投下扭曲而压迫的阴影。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刮擦肺叶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阴寒。
赵珺尧立于冰台边缘,身形挺拔如刺破苍穹的孤峰。他体内,奔腾的鸿蒙道血如同被囚禁的远古神龙,在经脉中疯狂冲撞、咆哮!每一次奔涌,都激荡起足以焚山煮海的伟力!然而,肩背之上,萨鲁曼种下的诅咒黑线却如同附骨之疽,化作无数条阴冷、滑腻的毒蛇,死死缠绕、噬咬着那金色的洪流!道血与诅咒的交锋,在血肉之躯内开辟出惨烈的战场!每一次碰撞,都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深处!剧痛!撕裂!灼烧!冰寒!种种极致痛楚交织,几乎要将他的意志碾碎!
冷汗如同溪流,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在脚下的玄冰上瞬间冻结成细小的冰晶。他额角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怒龙,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但他眼神却沉静如万载寒潭,深处燃烧着足以焚尽九幽的火焰!双手虚按前方,掌心前方那片无形的空间壁垒,正承受着来自他体内倾泻而出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缕带着细碎金芒的鲜血,如同熔化的金液,缓缓溢出嘴角,滴落在漆黑的冻土上,瞬间被贪婪的黑暗吞噬。在他不计代价的疯狂催动下,前方那片坚不可摧的空间壁垒,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细微的、如同亿万玻璃同时龟裂的“滋滋”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一道极其细微、如同风中残烛般不断扭曲闪烁的缝隙,在龙骸节点对应的位置,被强行撕裂开来!缝隙狭窄得仅容一缕青烟通过,却散发着毁灭性的空间乱流气息!
“就是现在!子墨!”赵珺尧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荒原上轰然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和难以掩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
外部冰原-亵渎祭坛的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