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先是被这突然跑进来的年轻汉子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开口叫那年轻汉子将其早就不省人事的母亲放在屋内的病床上。
搭了一会儿脉后,安道全对着那年轻汉子说道:
“令堂所患背疾,寻常医师怕是根本不识得此病,因此倒也算的上是疑难杂症。”
“这病我倒是能治,只是不知你打算用多少金银酬谢于我?”
那年轻闻言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急切道:
“还请神医先为我娘治病,无论神医要多少银两,小人全都答应!”
“不过、不过小人此次从江州赶来此地,身上金银已经花费得所剩无几。日后、等待日后,小人赚得金银,一定全都送与神医作为诊金!”
安道全却根本不为所动,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冷冷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
“日后你赚得多少金银,跟我何干?我只要你眼下拿出五十两银子的诊金来,否则你还是抬着令堂去找别人诊治吧!”
闻听此言,那年轻汉子更加焦急起来,不住地对着安道全磕头求情:
“安神医,求求你了!你就大发善心,破例一次,先为我娘先治病,等我娘病好以后,我就回江州,找我大哥张横一起去筹钱!”
“到时候,我愿意给神医一百两银子作为诊金,只求你能够先救救我娘!”
安道全正要答话之际,一旁的童震忍不住地插话道:
“这位兄弟,你莫不是浪里白条张顺?”
张顺这才注意到童震,抬头看了童震一眼,反问道:
“阁下认得我?”
童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里偶遇张顺带着母亲来看病,心中喜不自胜,赶忙将张顺从地上扶起来。
“张顺兄弟快快起来,给大娘看病的银子,小可出了!”
言罢,童震急忙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金子,一把交给安道全:
“安神医,这十两金子权且当做是你的诊金,还请你务必治好张大娘!”
安道全知道童震是与酆泰结伴而来的,所以下意识地看向酆泰:
“酆泰兄弟,这——”
酆泰赶忙说道:
“神医哥哥,既然我家哥哥愿意替张顺兄弟出了诊金,还请神医哥哥赶紧救人吧!”
安道全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童震,然后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金子,随即将手中的金子递还童震:
“还请阁下收好这锭金子,小医早就听说过浪里白条张顺兄弟的名字,只是互不相识而已,若是张顺兄弟早些报出自己的大名,小医又怎会如此不近人情?”
“此次诊金,小医分文不取!”
说话时,安道全不知不觉地取来了自己的药匣,打开盖子以后,从中取出几贴黑黢黢的膏药,将其递给张顺:
“张顺兄弟,这几贴膏药是外敷的,需要贴在令堂后背的疽头之上,每日一贴。只要再配上我开的草药,不出十日,令堂的病保准痊愈!”
“还请张顺兄弟亲手为令堂敷药,我这就去后院煎药。”
安道全十分熟练地在药柜中取了几种草药,也不称量,用纸包上以后,带着童震和酆泰二人就直奔后院,生火煎药。
火才刚刚升起,为母亲敷好药的张顺就跑过来感谢安道全:
“多谢安神医救命之恩!来日张顺定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