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轻挑眉梢疑惑的看着刘传宇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啊!~”刘传宇重重地磕响了一个头,再次缓缓抬起之时,额间已然渗着丝丝血迹,“所谓的救君之举,乃是四皇子欺骗您的!罪臣是因四皇子以为罪臣背叛了他,因此他联系了海域的人,欲在海上谋杀罪臣!目的便是想要罪臣这个活着的证据永远闭口!”
越帝瞪大了双眸不怒自威的言道:“何出此言?你可知道无故攀咬皇子等同谋逆,是要被灭五服处以极刑的!”
“罪臣知道,还请陛下耐心听完整件事的过程的!”
越帝面带威仪地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罪臣本是寒门学子,而后一举科考入仕。获得功名之后,本是一无人问津之辈,外放之时去的乃是源州县,做了一县令。可众所周知,源州县毗邻大海,适宜通海商,而那时四皇子急需一个自己人担任漕运通判,因此便将罪臣举荐上去了。
罪臣因出生寒门,在外界看来并无背景,因此漕运总督便许可了此事。
而这便是罪臣与四皇子作恶的开始。
当罪臣走马上任的第一日,四皇子便带来了一人与罪臣相见,那人名叫东条三井,是个倭国人。
一直以来倭寇袭击我国沿海百姓,罪臣本是对他们深恶痛绝的。
可,四皇子却说,他需要与倭人做交易,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同时还威胁了罪臣,他杀我及家人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的轻松。
罪臣深知四皇子言出随行,也怕自己的家人因此事受其牵连,所以便应下了与那倭人交易之事。
至此,罪臣便在这犯罪的道路上一路到底了。
而罪臣所犯之罪有三:
其一,对倭寇袭村杀民扰民充耳不闻,拒不上报;
其二,利用倭寇制造的混乱之景,悄然将铁矿运出;
其三,掏空国库高价购入的武器用于四皇子的私兵,而原本应当供给将士们的武器却是购入的劣质品。
如今罪臣幡然醒悟,那些百姓因罪臣的懦弱而惨死,那些倭寇因罪臣的放任而为非作歹!
罪臣死不足惜,只愿能拨乱反正,还朝堂一片干净!”
随着刘传宇的话音落下,大殿内清风雅静,大臣们不敢言论,只是相互对视,眼神之中有的恐惧,有的震惊,有的愤怒,有的幸灾乐祸,也有的平和。
越帝扫视完大臣们的神色之后,再次看向刘传宇道:“你可有证据?”
“罪臣有,罪臣将每一次往来的货物数量以及价格皆做了登记造册。罪臣并未想过当初的这般举动,竟能成为今日的呈堂供证。”
按照刘传宇所言,他定是记录了不少,可如今他只身前来,那么这证据想必是藏在他地,或许.......
四皇子的党羽们,瞬间眼神之中又燃起了希望之色,他们正在思索着要如何将这消息传递出去,赶在陛下的人之前抵达,销毁证据。
“那证据在何处?”越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听着好似风平浪静,实则却是寒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