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阴,那可是古籍中记载的恶兽之首,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花月丸竟然会与它有关,更没想到,它竟是介鳞之子!
我强忍着心中的震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继续问道:“那这花月丸,你们究竟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呢?”
言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有些凝重:“每一粒花月丸,皆是由浸泡过烛九阴鳞片的无根水制成。
在南诏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无论朝代如何更迭,竹岚天佛寺的僧人都会按时将烛九阴的鳞片送入新的王宫之中。
若是我们顺从他们的要求,他们便会保我南诏无天灾降临。
可若是忤逆,便会如施浪诏一般,在瞬间灰飞烟灭,消失于天地之间。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敢与天抗衡呢?
为了南诏的未来,也只能选择屈服。”
我轻轻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惑仍未消除,继续追问道:“照你所说,这花月丸本是给王室王女服用的,可为何会有那么多宫女也服用了呢?
而且,她们还成了权贵们手中的玩物,这又是为何?”
言环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最初让宫女们服用花月丸,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是王室中没有王女能活到僧人来迎接的那一天,便由宫女顶替。
只是这么多年来,每过二十年,总会有王女幸运的存活下来,所以这些服用了花月丸的宫女,便被赏赐给了那些有功的大臣。
久而久之,这花月丸便成了培养香奴的东西,同时,也能掩盖王女被进献的真相。”
我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对这其中的缘由有了更深的了解。
可随即,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再次开口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王女被送去之后,便是作为祭品的呢?”
言环嘴角泛起一抹淡漠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凉:“老夫见过不少到龄之后毒发的宫女,从她们的惨状,便能猜到这些王女被送去之后,不过是祭品罢了。
殿下可能有所不知,这花月丸乃是自小服用的,待到女子成年之时,便会血行上逆,毒血会透过肌肤,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老夫猜想,那竹岚天佛寺派来的僧人每次带走王女的时候,都是王女临近成年之际,想必,他们想要的,便是那毒血。
可这毒血究竟有何用处,老夫便实在是无从知晓了。”
这花月丸,只要身体能够适应,皆可服用,并且能让人长到成龄之际。
可为何竹岚天佛寺非要南诏王室的王女呢?
难道这南诏王室的血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蹙眉沉思,在这南诏之前,乃是六诏,分别是蒙嶲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和蒙舍诏。
这六诏,本是同族分裂而成的六股势力。
在六诏之前,这片土地曾被中原统治了长达千年之久,而当时的藩王,一直都是古滇王的后代。
古滇国的图腾是蛇,他们自认为是烛神的后裔。
而以烛为姓的神,在古籍记载中,便只有烛九阴了。
众人皆知,烛九阴有一子名为鼓,却很少有人知道,它其实还有一女,名叫育。
关于育的记载,在上古时期少之又少,只知道她通体赤红,与烛九阴极为相似,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记录流传下来了。
若这南诏王族的先祖,真的与烛九阴有关,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便是育的后代。
因为鼓在与太昊相斗之时,不幸被斩杀,所以并没有留下后代。
烛九阴的鳞片中,想必蕴藏着它的命息,而它很可能利用这鳞片中的命息,传递给它的后代。
为何非要选择王女呢?
若我没有猜错,这应当与育的血脉有关。
如此这般梳理下来,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那烛九阴,想必是受了重伤,它利用自己的鳞片,改变了育后代的血脉,当这些后代的血脉与育最为接近之时,便是它抽取毒血之日。
想到这里,我心中对真相的渴望愈发强烈,迫切地想要见到白垩。
这世间,除了那对神秘的兄妹之外,恐怕也只有他,能够解开我心中的这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