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在街边往来穿梭,告示榜也被更多人看到。
这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波浪,迅速在南诏王都的大街小巷间炸开了锅,一时之间,王都之内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然而,三王子逻盛拙尧此刻却躲在自己的王府之中,大门紧闭,足不出户。
如今那梅花疮不仅爬满了他的全身,就连面容也未能幸免。
逻盛拙尧满心的疑惑与不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染上这种的病症。
他自认为行事谨慎,从未有过任何可能染病的契机。
在御医为他涂抹上止痒凉膏后,他才终于得以静下心来,努力回忆昨夜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思绪回到昨夜,他清楚地记得,顾宁公主是坐着他安排的马车前往王宫的。
那马车之中所焚之香,正是他亲手所点的茜苠花粉。
而在宫宴之上,那长公主也是当着他的面,一口将莘娆花酿饮了下去。
原本这一切都应是毫无破绽的,可为何,为何自己却莫名染上了这梅花疮,且还在百官面前丢尽了颜面,而那公主却安然无恙?
逻盛拙尧眉头紧锁,细细梳理着与顾宁公主接触的每一个瞬间。
突然,他的眼神一凛,想起了敬酒时的那一幕。
当时,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并未多想,只当是对方身上自带的芬芳。
可如今想来,那香甜的气息,极有可能就是自己中毒的根源。
想到此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银牙紧咬,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就在他沉浸在愤怒与思索之中时,幕僚神色慌张地匆匆赶来。
那幕僚平日里也算谨言慎行,此刻却全然忘记了礼数,眉头紧皱,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他对着躺在床上的逻盛拙尧说道:“殿下,大事不好!
也不知是何人,竟将这东西贴满了全城。”
说罢,他从衣襟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双手微微颤抖着递给了逻盛拙尧。
逻盛拙尧心中虽因幕僚的无礼而不悦,但还是强压下情绪,伸手接过纸张,缓缓展开。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
三王拙尧心术奸,雅幡美人献君前。
为谋王位血光现,违背伦常心不赧。
君王饮下夺命瓒,魂归黄泉恨难眠。
天灾人祸尚未完,百姓悲歌泪满颜。
看到这些文字的瞬间,逻盛拙尧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慌乱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虽说诗中“君王饮下夺命瓒”一事并非属实,但“魂归黄泉恨难眠”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之感,立即将手中的纸张狠狠撕成碎片,怒喝道:“可查到究竟是何人所为了吗?”
幕僚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沮丧:“我们查过纸张的出处,也研究了墨迹的品质,可一无所获。这些文宝皆是平常人家都能使用的,实在难以追查。”
逻盛拙尧怒不可遏,双拳狠狠砸在床榻之上:“该死!究竟是谁,竟敢如此污蔑本宫!”
幕僚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属下还询问了昨夜各路各巷的打更人,以及巡逻的士兵,可他们竟无一人看到可疑之人。
这贴满全城的告示,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实在是诡异。
如今城中的百姓都在盛传,说是……说是……”
逻盛拙尧的双眼因愤怒而变得猩红,他狠狠瞪着幕僚,咬牙切齿地吼道:“有话就痛痛快快说,磨磨唧唧作甚!到底说是些什么?”
幕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说是逻盛王族惹恼了佛祖,佛祖不再庇护逻盛王族,于是便将真相公之于众。”
此刻的逻盛拙尧心中怒火中烧,他很想破口大骂,可身为尊贵的王子,他不得不强忍着,那些粗俗的话语终究未能从他口中吐出。
可这股怒气憋在心中,让他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