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眉头紧蹙,脸上露出无奈与忧虑之色,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南诏此次受灾极为严重,王室却吝啬至极,不愿拿出分毫来救灾。
我们白家实在无法坐视不理,老祖宗便毅然拿出了家中的囤粮,在王都设点施粥。
可是,哎……
家中的囤粮终究有限,救不了那么多的灾民。
实在别无他法,老祖宗便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子嗣前往禹国、百越大肆购粮。”
我听罢,无奈地摇头叹气,心中满是感慨。
随后,我又开口问道:“与你一同运粮之人,可都是白家之人?”
白新立即点了点头,坚定的答道:“我们也担心运粮途中会生变故,因此与我同来的都是白家的亲信族人。”
我听了,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明日,你且随我走一条老路吧,定能助你顺利运粮。”
白新疑惑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
于是,我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同时也将洛古村建造拒马墙的缘由详细地说了一遍。
待我讲述完毕,白新微微闭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满是愤慨的说道:“这一切皆是王室无能所致,实在令人痛心。”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紧紧地盯着我,开口问道:“殿下为何此时前往南诏呢?”
我微微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你是如何看待如今南诏王室的呢?不妨说来听听。”
白新立即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南诏王室昏庸无能,大肆搜刮欺压百姓。
那南诏王更是昏淫无道。
他不仅听信奸臣之言,残害无辜百姓,而且对民间疾苦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的那些子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争暗斗,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啊!”
我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还真是昏庸至极了!”
这时,白新又突然说道:“不过,这南诏王的子嗣之中,倒还有一人尚可,并非都是那般不堪。”
我故作疑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是何人?竟能入了你的眼。”
白新微微一笑:“自然是你们禹国贵妃殿下的哥哥,逻盛阿罗王子。
此人倒是有些才能与见识,与其他那些人不同。”
我微微一转眼珠,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问道:“若是由那逻盛阿罗来继承南诏王位,你觉得可行吗?”
白新听罢,微微一怔,随即立刻明白了我此行的深意。
他急忙起身,对着我行礼,认真说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待我运粮回了白家之后,定当先禀明老祖宗。
若是可行,我白家定会全力相助殿下,共成此事。
只是,这前提……”
我噗呲一笑,打断他的话:“这前提是我帮你成功将粮食运至南诏,对不对?”
白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殿下果然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若非得知你在此被困,我也不会特意前来此地。
我本是要前往阿旁郡的,是因为你这边吵闹之声过大,才将我引了过来。
我若真的能带你平安入境,你可一定要履行承诺哟!”
白新立即爽朗地笑道:“那是自然,殿下放心便是。”
待月上枝头,夜色渐浓之时,姬月独自回来了。
姬月恭敬地禀报道:“殿下,属下已然打探完毕,那古道可以通行。
只是目前青蜚与青蛭还在清理道路,约莫明日巳时便可通行无阻了。”
白新听罢,立即急切地问道:“那马车也能顺利通过吗?”
姬月点了点头:“殿下正是考虑到了白官人的运粮车队,因此才连夜安排人去开路,确保马车能够通行。”
白新闻言,便站起身来,对着我行礼:“谢殿下如此费心。
只是两个人去开路,这人手是否有些不够充裕?
需不需要我派人也去帮忙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轻声说道:“不必了,他们并非人。你无需担忧。
明日与我一道前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