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中诸事已妥善处理完毕。
我本想着能在公主府中寻个清闲,好生休憩些时日,享受一段静谧的时光。
可谁能料到,那不知廉耻的方潭羽竟每日登门拜访,搅扰了我这难得的安宁。
我便一次次毫不留情地将他拒之府门外,满心以为他会就此知难而退。可他倒好,仿佛铁了心一般,丝毫没有放弃的迹象。
在被他这般无休止地骚扰到第五日,我终于决定深夜之时悄然离京,前往南诏国。
此次出行,因是偷偷摸摸溜出公主府的,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只带上了鸾凌,以及青蜚、青蛭二人。
登上马车之后,我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运用捏骨之法改变了我与鸾凌原本的面容。
而后,又服下了变声丸,待一切完成,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长舒了一口气。
鸾凌见我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殿下,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逃出来呀!”
我轻轻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与厌烦之色,缓缓说道:“那方潭羽实在是难缠至极,就像附骨之疽一般,不知疲倦地每日前来,还日日送来各种奇珍异宝。
他这般做法,简直是将我死死困在府中,让我毫无喘息之机。
若我一直对他避而不见,时间一长,这流言蜚语必定会传出去,到那时,反倒显得我太过小气,没有容人之量。
可我是真真切切地不愿见他啊!
正巧如今盛京并无要紧之事,我倒不如前往南诏,谋划我心中的大计。”
鸾凌听后,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好奇地问道:“那他们五人,殿下不打算告知一声吗?”
我瘪了瘪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怎敢不告诉他们呀!
若是不让他们知晓,只怕他们真的会闹得翻天覆地。
我已然让姬月去传讯了。”
鸾凌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就算您遣了姬月去相告,怕是他们得知之后,估计又得气急败坏了。特别是尚云国君与迦叶王,那脾气,怕是得暴跳如雷了。”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方潭羽天天这般骚扰我,我总不能只与他们相见,却独独不见方潭羽吧!
虽说我打心眼里讨厌方潭羽,可他毕竟是百越国的太子,身份尊贵,无论如何,还是得给他留几分颜面的。
哎,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鸾凌,你且先告诉我,目前南诏的情况究竟如何?”
听罢,鸾凌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南诏因遭受旱灾,田地荒芜颗粒无收,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如今,国内已然有了内乱的迹象,局势动荡不安。
前些时日殿下买入的那些粮食,刚刚抵达南诏,可谁能想到,如今南诏的粮价竟暴涨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那边的主事不知殿下有何打算,因此便不敢轻举妄动。”
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追问道:“那其他产业呢?如今是何状况?”
鸾凌有条不紊地答道:“咱们的梅纹宣、玉版宣、白鹿宣、青檀宣、澄心堂宣,还有龙泉泥、西泠泥、八宝泥,以及诸葛笔、湘毫、湖笔,还有廷珪墨、徽墨,端砚、歙砚、洮河砚及澄泥砚等文房四宝,皆被南诏皇室相中。
因咱们的价格更为实惠,所以如今已然成为了南诏王室唯一的供货商。
南诏的布匹大多是棉麻材质,较为朴素。
而咱们的华锦阁,乃是专门出售奢华丝绸布匹的地方,如今在南诏的王都羊苴咩城中,可是生意最为红火的铺子,往来贵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我思索了片刻,接着问道:“那南诏王室可有在华锦阁购置布匹?”
鸾凌立刻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南诏王室是单独定制采购的,咱们设立在益州的绮云织造坊,便是专为王室织布的地方。”
我饶有兴致地说道:“好,你且接着说其他的铺面情况。”
鸾凌继续说道:“诺。
花烟集在王都的分部名为云鸟集,目前是我们搜集南诏消息的主要来源之地。
绾珍宝所造的饰品,工艺精湛,造型精美,深受南诏王室喜爱,常常有宫中的订单给到绾珍宝来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