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强忍着刺鼻的气味,捏着鼻子,步伐缓慢而谨慎地走到邬胜跟前。
目光如炬的上下细细打量着他,而心中暗自思忖,倘若让他变成如同赫连阿骨那般毫无思想任人摆布的人偶,那可真是索然无味至极。
倒不如另辟蹊径,让蛊虫控制他的经脉与神经,却又能让他保留那一丝清醒的意识,如此一来,岂不是妙趣横生,令人畅快淋漓?
这般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当机立断,对着青蜚发号命令:“青蜚,变回先前的模样。”
青蜚得令之后转瞬之间又化作之前那车夫的模样。
我再次因恶臭的不适,捏着鼻子对天枢说道:“天枢,你与青蜚一同,先给邬胜换身干净的衣裳。
他此刻这副模样,真真是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薛楼皖与蓝相夷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默契与了然,而后对着天枢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动作利落地将邬胜连同椅子一起搬了出去。
也幸亏这屋子一直开着窗,清新的空气不断涌入,若不然,这令人窒息的臭味,非得把我熏得头晕目眩不可。
就在邬胜被抬出去的同时,店小二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清理的工具匆匆入内。
他手脚麻利地将地上那滩令人作呕的液体清理得一干二净,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时,蓝相夷微微歪着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小婉,你是打算就在此处将他弄成人蛊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缓缓点燃了檀香。
袅袅的檀香香气如云雾般弥漫开来,萦绕在鼻尖,令人心神一宁。
我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手臂,眼神温柔地对着半见说道:“小家伙,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想把刚才那个可恶的家伙变成人蛊,不过是那种有意识的人蛊。
你能做到吗?”
潜伏在我手臂上的半见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呼唤,轻轻动了动,仿佛在回应我的请求。
站在一旁的薛楼皖与蓝相夷见怪不怪,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瞧见半见应下了我的请求,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而后伸手从佩囊中取出邬胜所绘制的地图,将其缓缓铺展在桌面上。
我抬起头,目光诚挚地对着薛楼皖与蓝相夷说道:“你们都过来仔细瞧瞧,能否看出这地图所描绘的是何处?”
二人微微俯身,将头缓缓凑了过来,眼神专注而认真,细细地研究着地图上的每一处细节。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薛楼皖微微直起身子,目光看向蓝相夷,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持魔山。”
蓝相夷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同:“应该就是那里,不会有错。”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的开口问道:“持魔山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薛楼皖嘴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缓缓说道:“持魔山位于禹国、百越以及南诏的交汇处。
那里终年被大雾笼罩,山中蛇虫鼠蚁野兽横行,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
若是咱们从南境前往百越,需从邕州而入;
若是前往南诏,则要经过乌蒙部;
而南诏前往百越,便是沿着澜定江而下。”
听罢薛楼皖的一番解释,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的说道:“邬胜还告诉了我一个关于方潭羽与方麟麟的秘密。”
蓝相夷与薛楼皖瞧着我神色凝重,不由得对视一眼,而后齐声问道:“什么秘密?”
我轻轻抿了抿唇,而后缓缓说道:“从他们幼年时起,便会每半年前往你们所说的这个持魔山。
而且他们二人并非一同前往,而是轮流着去。
每次去的人回来之后,都有大失血的症状。
你们说,这十多年来,他们到底是在用血养着什么东西呢?”
薛楼皖与蓝相夷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而后皆是缓缓摇了摇头。
见他们二人也不知情,我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试探着问道:“上官连城和赫连望卿、颜无姬会知道这件事吗?”
蓝相夷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地说道:“我的记忆相对比较完整,但连我都不知道,他们三人就更不可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