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孙兴衙参之时便快步走到钟业身旁,悄声将钱沫沫的计谋细细道来。
钟业听闻孙兴所讲的筹划,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立刻高声唤来小顺,急切地吩咐道:“速去寻穆元,告知他,我们在转运司府衙对面的茶肆相见。”
“诺,大人!”
小顺领命后,如离弦之箭般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衙署的转角处。
在等待小顺回捎的间隙,钟业与孙兴闲聊起来,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钱沫沫身上。
钟业眼中闪过一丝神秘,嘴角微微上扬:“孙大人,你可知道这钱大人是哪家的千金?”
孙兴微微一怔,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反问道:“我从未打听过钱大人的私事。
只晓得钱大人是今年科举的状元。
封官之时,被派到了公主殿下的溯查院,其他的便一无所知了。”
钟业看着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这钱大人,乃是当朝右相之女。”
孙兴一脸费解,看着钟业问道:“那又怎样?
下官与钱大人接触了两日,只觉她思维敏捷,心思细腻,才学出众,比我等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能入仕,全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与钱右相并无关联。”
钟业听罢,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让孙兴愈发困惑。
良久,钟业终于开口,恨声道:“你呀,真是个呆子!
我为官数十载,虽生性胆小怕事,但在揣摩人心方面,多少还是有些心得的。
你可知道,殿下为何让钱大人住进你孙府?”
孙兴又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想必殿下是不想钱大人的身份暴露。
又或者是为了方便我们商议破案之策。”
钟业对着孙兴翻了个白眼,继而说道:“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
若殿下不想钱大人身份暴露,大可以让她乔装改扮。
就你那小小的府院,亏得钱大人不嫌弃。
还说方便商议对策,在哪儿不能商议,非得在你那小破院子里?”
孙兴听罢,依旧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钟业。
钟业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冒了起来,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大声说道:“人家公主殿下是有意撮合你和钱大人呢!
你说说你,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这事就变傻了呢?”
就在钟业愤愤然说完这番话时,小顺匆匆赶了回来。
小顺气喘吁吁地说道:“钟大人,穆元已到对面的茶肆了。”
钟业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换常服。
离开之际,还不忘狠狠瞪了孙兴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真是个呆子”。
这时,孙兴突然忆起与钱沫沫初见时的情景,她那灵动的双眸、俏皮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又想起钱沫沫那可爱的模样,不禁脸颊微微泛红,他喃喃自语道:“殿下果真会是这般安排吗?”
待钟业换好衣服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之地,朝着茶肆走去。
此时的茶肆,茶香袅袅,穆元正坐在雅间里,心中忐忑不安。
传话的小顺并未告知穆元,钟大人找他所为何事。
他满心担忧,生怕售予李大官人的那五十万石粮食之事曝光,钟业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转念一想,若真是如此,定会让他前往转运司衙门,而非这清幽的茶肆。
待钟业踏入茶肆雅间,穆元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只因瞧见钟业满脸笑意。
穆元起身,微微拱手,眼中满是疑惑:“钟大人,不知您在百忙之中为何约在下前来这茶肆呀?”
钟业哈哈一笑,笑声爽朗的说道:“自是来给穆老弟送好消息来了。”
穆元疑惑地看着钟业,追问道:“不知钟大人此番何意?”
钟业笑容愈发灿烂,接着说道:“此次信州城售粮一事,那李大官人对你印象极佳。
这不,他刚离开信州城,便告知了他一位前来信州收粮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