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眸光流转间满是好奇,轻声说道:“他们二人初次相逢,且来自不同的国度。
虽说两国已然结盟,可这结盟之约并非坚如磐石亘古不变,况且二人身份尊贵,地位不凡。
而后又发生了何事呢?”
赫连望卿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温柔地将一瓣剥好皮的柑橘送入我的口中,声音缱绻亲昵:“于是呀,羽卿与桓清便在此处幸福地共度了一生呢!”
我轻捶他的肩头,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嗔怪道:“莫要打趣我了,快些好好讲后面的故事。”
赫连望卿笑容如暖阳般灿烂,眼中满是宠溺之色,柔声道:“好好好,不逗你了,我这便接着讲,接着讲。
彼时,整个幽州已落入丘穆陵国与库褥官国的掌控之中。
而羽卿如今身处的扶犁之地,正是库褥官国的属地。
依照常理,她理应跟随大部队撤离,前往丘穆陵国的领土。
然而,羽卿身受重伤,体内的内伤极为严重,根本无法跟随丘穆陵国的队伍归国。
为了调养那孱弱的身体,她也只能暂留于扶犁。
自然而然,照顾羽卿的重担便落在了桓清的身上。
其实桓清平日里事务极为繁杂,每日忙碌不已。
除了要精心照料羽卿的饮食起居,其余的时间都得匆忙赶回大营,去处理那堆积如山的军务。
在这一个月日夜相伴、朝夕相处的时光里,桓清逐渐发现,羽卿是个无比随性洒脱的女子。
她从不刻意追问桓清的行踪去向,每当桓清端来熬好的汤药,她总是乖乖地一饮而尽。
喂她什么食物,她也从不挑剔,从不抱怨。
用桓清的话来说,羽卿实在是个极好养活的人,丝毫没有那些娇贵的脾气。
时光悠悠,一个月转瞬即逝。
在桓清的许可之下,羽卿终于能够缓缓下床,试着走动了。”
我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连忙插嘴问道:“等等,望卿,羽卿竟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之久?那她平日里换洗衣物这些事,究竟是谁来操办的呢?难不成是桓清?”
赫连望卿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在想些什么呢!
在你心里,我所讲的桓清就是这般模样的人吗?”
我揉了揉被弹的额头,小声嘟囔着:“你讲的他本来就是这样呀。”
“嗯?婉儿,我的耳力可好着呢,你要不要再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
赫连望卿微微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
我急忙使劲摇头,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你定是出现幻听啦,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好好好,便当你什么都没说。
其实呀,为羽卿换洗衣物、沐浴这些事,桓清特意请了两个婆子来照料,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桓清会陪伴在羽卿的身旁。
我知晓,你必定还想问晚上他们是如何休息的吧!
桓清与羽卿是分床而眠的,那张舒适的床铺自然是留给了羽卿,而桓清则在一旁搭建了一个简易的行军床。
一个月之后,羽卿已能够自如地四处走动,可她却并未急于离开,反倒让桓清前往集市,购置一些蔬菜的种子以及鸡鸭回来。
桓清虽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羽卿的用意何在,但还是依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桓清每日清晨便奔赴军营,投身于繁忙的军务之中。
而羽卿则在家中,悉心地种菜、洗衣、做饭,精心地饲养着那些鸡鸭。
看着勤劳善良且又娇俏可爱的羽卿,桓清的心中暗自许下承诺。
待这动荡的局势安定下来,他定要将羽卿带回那繁华的国都,虔诚地恳请父王下旨赐婚,他要将羽卿娶进家门,护她一生周全。
然而,命运总是这般无常,世事难料。
原本已然平息的战火,竟再度熊熊燃起。
天河国的一位诸侯,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气势汹汹地前来,妄图夺回扶犁之地。
此时的扶犁归属于库褥官国管辖,丘穆陵国自然不会派兵前来支援。
无奈之下,桓清只能亲自披挂上阵,手持利刃,毅然带兵奔赴战场,奋勇杀敌。
库褥官国与天河国之间的战事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羽卿见自己的身体经过这几个月的精心调养,已恢复了七八成,于是便向桓清提议,她想要奔赴战场,与他并肩作战。
此时的羽卿,早已是桓清心中最为珍视、爱若珍宝的女子,他又怎会忍心让她涉险,去那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呢?
于是,桓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羽卿的请求。
一日,羽卿趁着桓清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悄悄地跟在了桓清队伍的后方。
军中众人皆尊称桓清为将军,而羽卿一直以为,桓清不过是库褥官国的一名普通将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