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有气无力地说道:“奴婢是赫连阿骨的一等内侍,大王遇害的那晚,是奴婢还有阿迭与赫连阿骨一同进入的大殿。
我们进去的时候,大王正口吐鲜血,痛苦不堪,而禹国的太上皇则躲在龙柱后面瑟瑟发抖。
赫连阿骨先是快步走到大王身边,摇晃着大王的身体,大声询问大王怎么了。
可大王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气绝身亡了。
紧接着,赫连阿骨便将躲在柱子后面的禹国太上皇拖到大王身边,声色俱厉地质问他是不是给大王下了毒,害死了大王。
禹国太上皇极力否认,坚称此事与他无关,可赫连阿骨却一口咬定就是他所为。
最后,赫连阿骨竟逼迫禹国太上皇去撞鼎自证清白。
禹国太上皇说他怕疼,死活不愿意去,赫连阿骨见状,恼羞成怒,一掌便将他拍了出去。
而后,禹国太上皇重重地撞到了大鼎之上,只听‘当’的一声闷响,他便没了动静。
此时,赫连阿骨让奴婢与阿迭上前查看,我们发现禹国的太上皇已经死了,他的后脑挂在了大鼎的牛角上。
赫连阿骨当时还低声嘟囔了一句:‘没用的东西,这么不禁撞,这么快就死了!’
然后,他便吩咐奴婢与阿迭将禹国太上皇的尸体从大鼎上取下来,还让我们移动大殿两侧的大鼎。
因为禹国太上皇后脑受创,流出了大量的鲜血,赫连阿骨便又让我们将他的尸体靠在马形蹄上。
等我们做完这些没多久,夹谷大人他们便赶到了。
在夹谷大人他们的搜查下,发现了这位舞姬。”
听到这里,赫连阿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怒斥道:“兀颜,你血口喷人!
禹国的太上皇明明是自己撞上去的,我根本没有杀他!
移动大鼎也是你和阿迭出的主意,当时我一心都在父王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你为何要撒谎,为何要如此诬陷我!”
兀颜咳嗽了几声,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与决绝,缓缓说道:“赫连阿骨,我与阿迭多年来尽心尽力为你办事,可你却心狠手辣,想要杀我们灭口。
也许是长生天有眼,不愿看到你的恶行被掩盖,所以让我侥幸活了下来。
我回来,就是为了指认你的罪行!
大殿里的凛香是你吩咐阿迭去点的,你说凛香驱蚊效果好,可以为大王驱虫,阿迭便依言照做了。
山楂牡丹里加入蜜洛,也是你吩咐我去告知御厨的!
我们当初还以为你是真心为大王好,没想到你竟是借我们二人之手,毒杀大王!
大王死了,禹国的太上皇也被你害死了,我们二人成了你唯一的知情人,所以你便起了杀心,赐我们毒酒,还把我们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喂狼。
你如此蛇蝎心肠,简直是令人发指!”
赫连阿骨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一定是他们收买了你!
你跟了我十多年,我待你不薄,你是不是被他们威胁了,为何要编造这些谎言污蔑我!”
阿厮准库勒冷冷地瞥了赫连阿骨一眼,无视了他的吼叫,便转头问向舞姬:“你那晚是躲在桌下的?”
舞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大人,正是。”
阿厮准库勒目光如鹰,紧紧盯着舞姬。
“刚才那内侍所言,与你听到的可有出入?”
舞姬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并无出入。”
“你可确定真的毫无差别?若是有半句虚言,长生天定会将你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舞姬虽然害怕,但是神情却的坚定的说道:“回大人,奴婢愿对长生天发下毒誓,绝无半句假话!”
阿厮准库勒满意地点点头,缓缓说道:“好。
大王被毒杀、禹国太上皇被打死一案,如今证据确凿,皆为赫连阿骨所为。”
赫连阿骨气得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大声怒吼道:“一定是你们勾结在一起陷害我!
你们就是见不得我登上大王之位,所以才将这一盆盆污水泼到我身上,我不服!
我不服啊!”
阿厮准库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缓缓举起手中的信件,冷冷说道:“那这些通敌的信件,你也打算一并否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