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情香……柔妃……”
偏殿内，萧夜玄与苏锦书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柔妃，兵部尚书之女，入宫不过三载，便以柔媚解语圣心深得帝宠，风头甚至压过几位资历深厚的妃嫔。她平日深居简出，待人温和，在宫中口碑甚佳，几乎从未卷入过任何纷争。
这样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宠妃，为何会与谋害太子的阴谋产生关联？那“暖情香”是确凿的证据，还是有人故意嫁祸？
“你怎么看？”萧夜玄通过共感询问，他能感受到苏锦书思绪的飞速运转。
“张保临死前刻意留下线索，指向性太强，反而可疑。但‘暖情香’确实独属于柔妃宫中，这条线必须查。”苏锦书冷静分析，“柔妃圣宠正浓，明查不可能，只能暗访。”
“本王派人去查柔妃入宫前的背景，尤其是其母家与南疆、或者与三皇子府有无关联。”萧夜玄道，“你……可有办法近距离接触柔妃？”
苏锦书唇角微扬：“苏家新得了几张古香方，其中一张‘雪中春信’清雅冷冽，别具一格。我以此为由，向柔妃娘娘‘献方’，顺便……请教一下‘暖情香’的妙处，想必娘娘不会拒绝。”
一个借香探路，一个外围深挖，分工已然明确。
两日后，苏锦书递牌子求见柔妃，理由正是进献古香方。
柔妃果然没有拒绝。在装饰得精致却不失雅致的长春宫内，苏锦书见到了这位宠妃。她确实生得极美，眉目如画，气质温婉，一颦一笑皆带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娇柔，声音更是软糯动听。
“早闻苏姑娘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柔妃含笑打量着苏锦书，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娘娘谬赞。”苏锦书恭敬呈上香方，“此乃苏家偶然所得‘雪中春信’，觉其清韵独特，特献与娘娘赏玩。”
柔妃接过，轻轻嗅了嗅样本，赞道：“果然清冽不凡，苏姑娘有心了。”她话题一转，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本宫宫中所用的‘暖情香’，苏姑娘觉得如何？”
「她主动提起‘暖情香’！」苏锦书心中警铃微作，通过共感立刻传递给萧夜玄。
「她在试探你。小心应对。」萧夜玄的回应带着提醒。
苏锦书面上依旧从容，微笑道：“娘娘恕罪，民女那日只是觉得张内侍手上的香气特别，随口一问，并未有幸品闻过娘娘宫中的‘暖情香’真品。不过，既能得娘娘青睐，定为极品。”
她四两拨千斤，将话题引回张保身上，暗中观察柔妃反应。
柔妃笑容不变，眼神却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轻轻揭过：“一个奴才罢了，不懂规矩，冲撞了苏姑娘。”她不再提香，转而与苏锦书聊起了插花、茶道，言语间滴水不漏。
然而，苏锦书凭借超乎常人的敏锐五感，还是在与柔妃的近距离接触中，捕捉到一丝异常——柔妃身上那暖融甜腻的“暖情香”下，似乎隐隐混杂着一缕极淡的、与宫中其他熏香迥异的冷冽基底。这基底，让她莫名联想到被稀释后的“魂牵香”！
与此同时，宫外的萧夜玄也收到了暗部密报。
「查到了。柔妃母家，兵部尚书李崇，其麾下一名偏将之妻，出身南疆黑水部落！且李崇名下的一处隐秘田庄，近三年与三皇子府下的一间绸缎庄，有数笔不明大额资金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