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头附和,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母后所言极是,溶儿放心,朕会吩咐下去,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你也多加留意,若有异动,即刻禀报。”
北静王谢过二人,起身告辞。刚走出宫殿,便见远处走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忠顺王。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眼底都闪过毫不掩饰的敌意,火花四溅。
忠顺王显然也刚入宫,见北静王从养心殿出来,心中咯噔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皮笑肉不笑地拱手:“王弟怎会在此?”
北静王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一丝温度:“王兄不在府中安享清福,反倒入宫闲逛,莫不是也有什么‘心事’要向皇兄与母后禀报?”
这话意有所指,忠顺王脸色微变,却也不敢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北静王望着他的背影,眼底厉色更浓。
今日有母后与皇兄做主,忠顺王定然不敢再轻易打蒹葭的主意,但若想彻底除去这颗毒瘤,还需从长计议。
忠顺王妃离府后,蒹葭坐在听竹轩内,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王妃今日的言行。
明褒暗贬针对自己,又刻意拉拢迎春、惜春,那点不怀好意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她倒不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逼急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除掉忠顺王也并非难事。
可她放心不下三春:迎春是大舅舅有贾赦护着,暂且无虞。可探春和惜春,一个性子锐利易遭嫉,一个清冷孤高无依恃,若被忠顺王当作拿捏自己的筹码,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蒹葭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当即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唤来心腹婆子,吩咐道:“速将此信交给大舅舅,让他转递北静王。”
书信中,蒹葭将忠顺王妃的试探与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末了恳请北静王相助,愿求太后或太妃认三春为义女。
一旦成了皇家义女,便是自家人,忠顺王再胆大包天,也绝不敢再打她们的主意。
贾赦:这信里写的啥?真想打开看看,这只猪什么时候和我家白菜这么熟悉了?
此时的北静王刚从宫中出来,心中还因忠顺王的觊觎而憋着怒火,忽闻贾赦派人送来了蒹葭的书信,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拆开细看。
越看,他脸上的笑意越浓,到最后竟忍不住低笑出声,她终于主动找自己办事了!
这不仅是信任,更是拉近关系的契机。
信中所言之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既能护住迎春、探春、惜春,又能让蒹葭知道自己好,何乐而不为?
北静王不敢耽搁,刚踏回王府大门,便立刻转身,让车夫调转马头,再次直奔皇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