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本就不是真心想管这两个继妹,闻言也松了口气:“罢了,往后你们寻个好去处,安稳过日子便是。”
可尤三姐却猛地一拍桌子,眼底满是不甘:“搬?凭什么?咱们今日受的辱,就这么算了?王熙凤仗着有孕、有贾赦和林蒹葭撑腰,就敢如此欺辱咱们,我偏不认输!”
她性子泼辣,骨子里竟有几分王熙凤的韧劲,越挫越勇:“贾赦、贾琏不在府中,林蒹葭虽厉害,可咱们未必没有机会。我倒要看看,没了男人护着,她们能不能一直这么嚣张!”
尤氏和尤二姐看着她眼底的戾气,竟一时不敢劝阻,尤氏便也撒手不管了。
另一边,听竹轩内一片清静。
蒹葭正与黛玉、三春围坐在一起闲聊,手中把玩着瓜子,心里却盘算着,贾母的私库虽搬了三车,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定还有私藏,得想个法子再从她身上挖块肉下来。
“林大姐姐,你看,那只大胖鸽子!”惜春忽然指着院外天空,高声喊道。
蒹葭抬头望去,只见一只熟悉的大胖信鸽正扑棱着翅膀,往听竹轩的方向飞来。
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随手抄起一颗瓜子,屈指一弹——“啪”的一声,瓜子精准命中信鸽翅膀。
信鸽惨叫一声,歪歪斜斜的慢慢落地。
小匕首快步上前,从鸽子腿上解下竹管递过来。
蒹葭轻车熟路打开,取出字条一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还是上次那桩事,想来是送信人见先前石沉大海,便又传了一次。
她没多犹豫,拿起笔墨稍作修改,又让晴雯把鸽子放走,让它继续按原路线飞去。
这边尤三姐还屋中拍着桌子骂骂咧咧。
尤二姐又劝道:“原本就是我们不对,不应该起那做妾的心思。”
“不对?”尤三姐眼睛一瞪,声音陡然拔高,“什么叫不对?贾琏是荣国府的二爷,难道就该守着她一个?”
“她王熙凤善妒成性,容不下半点沙子,当初把平儿拿捏得死死的,如今更是连咱们姐妹这等安分守己的,都要赶尽杀绝!”
王熙凤:你们这是安分守己?都快安到别人家床上了!
尤三姐转头看向一旁伺候的李婆子,故意放大了声音:“李妈,你说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正室?自己怀了孕,就不许丈夫身边有旁人,生怕别人分了她的宠、抢了她的位置!”
“我听说啊,她私下里攒了不少体己,就是怕哪天失了势,连退路都没有,这样的女人,心思多歹毒!”
李婆子是个爱嚼舌根的,见状连忙附和:“三姑娘说得是,二奶奶的性子,确实是厉害些。”
“厉害?那是跋扈!”尤三姐冷笑一声,话锋陡然一转,扯到了蒹葭身上,“还有那个林蒹葭,你以为她是真心帮王熙凤?我看呐,她心里的算盘打得精着呢!”
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你们想想,她一个外姓姑娘,在荣国府无依无靠,为何非要处处护着王熙凤?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