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林知意醒了,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手背去探栎儿的额头,察看栎儿还有没有发热。栎儿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林知意放了心,林知意正准备收回手,栎儿就睁开了眼睛。林知意看着栎儿泛红的双眼急切地问:“栎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栎儿坐起来一把抱住林知意,哽咽着道:“娘,原来都是真的,我好害怕是一场梦。”
林知意轻抚栎儿的背:“傻栎儿,当然是真的呀!娘会陪着栎儿一起长大,还要和栎儿过上很好很好的日子呢!”
林知意很心疼小家伙,也很钦佩原主,不敢想象一个疯癫的女人是怎样独自一个人生孩子,是怎么带着孩子熬过一个一个漫长的酷暑寒冬,其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辛,或许有人给予帮助,但别人的帮助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剩下的都只能依靠自己。
林知意更感激原主,是原主给了自己这个异世一抹孤魂一个重活一世的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栎儿这样血脉相连的亲人,从此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个人。
至于患得患失的栎儿,只有一直生活在绝境中的人才会在看见一丝希望时如此害怕的失去吧,不过没关系,她会用她一生去照顾和治愈栎儿。
听见这句话,栎儿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主动“木嘛~”一下亲在林知意的脸颊上,然后害羞的跳下床,趿拉着他那脚趾头都藏不住的鞋子跑出去了。
林知意出来时,小家伙已经恢复如常,林知意反复询问栎儿,栎儿都表示他已经没事,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的确不像是昨晚还在发烧的人,林知意也就放了心。她告诉栎儿一会儿带他去镇上,栎儿听见这个好消息,欢欢喜喜的去洗漱了。
林知意看着天边鱼肚白越来越多,感叹天时地利人和,今天真的是个挣钱的好日子啊。
她随意洗把脸,用手指梳了梳睡乱的头发,右手拢起全部的头发在后脑勺处,左手捏住,右手拉住发尾飞快的扭着,就见头发一圈一圈盘住了,用左手按住,右手拿一支筷子从头发中间穿过,勉强把头发固定在后脑勺上。
刷牙就别想了,她知道用捶过的柳枝沾细盐可以刷牙,但是细盐没有,柳枝也没有,她简单的含了几口水漱了漱口。林知意知道柳枝可以去河边柳树上摘,费不了多少功夫,没有细盐用柳枝刷刷牙齿也可以,但那是下次的事情了。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去挣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挣钱的脚步。
把两个鸡蛋放到加了水的锅里,叮嘱栎儿让他在家看着火,林知意背着背篓上了山。昨天上山捡柴看见满山的蕨菜的时候林知意就计划好了,晚上栎儿发热她还以为计划搁浅了,不过好在最终计划还是赶上了变化。
春天正是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蕨菜也不甘示弱地挺起了笔直的脊梁,饱含着春天气息的头卷曲着谦虚的低垂着。林知意目之所及都是蕨菜,她把背篓放下,开始专心致志的掐着蕨菜,蕨菜实在是太多了,一声又一声“ta-ta-ta”过后,林知意抱着一抱蕨菜小心放入背篓里,继续“ta-ta-ta”,不到一个时辰就摘了满满一背篓蕨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