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自己不要,她可以不抓,也可以给别人,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偏偏给自己,不仅是自己离她近,更重要的是,她知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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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繁忙中一点一点的过去,让人又爱又恨的太阳一点一点的爬上天空的正中间。
赵园园算是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去蚂蟥多的河沟那边,也不愿意来这边向阳处了因为这太阳是真的毒辣,躬着腰插秧,那太阳直直的晒在人们的后背上,火辣辣的,是真的难受。
背上都快烤熟了,额头上的汗水直直的滑落掉在水里,但是踩在淤泥里的脚却是冰冰凉凉的,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怪不得插秧是所有夏耕里面除了扒田以外最不招人喜欢的工作了,这是真难受。
昨天她们扯秧苗那里也挺舒适的。
秧苗下在水肥比较好的离水沟比较近的田里,又比较阴凉,除了蹲着腿麻一点,简直比插秧舒服多了。
看着在田边背着秧苗到处抛的其他人,不知道抛秧的工作怎么样。
不过抛秧和拔秧苗需要的人比较少,想抽到要看运气,她昨天的运气比较好才抽到了拔秧苗,之后大概率别想了。
不过她看着不远处耙田的那些男人,那才是真的辛苦,夏耕时间紧,任务重,牛就两头,根本忙不过来,只能人当牲口用。
那些男人不仅要把结成块的田用犁给翻松,牛不够,只能人拉犁。
犁完田还要耙田。
耙田用的是一种底下有一排针齿状的东西,一个人在后面把耙田的工具按在田里去,两三个人在前面拉。
田地里面各种牵藤的杂草很多,那梨耙一压下去,随便一拉都能带起来一堆杂草,需要旁边的人一边耙,一边清理杂草,才能拉得动,可想而知,那耙田的难度。
见赵园园往扒田那里好奇的看,在她旁边喝水的罗秀兰说道,“我们插秧的都不算什么。”
“他们男人耙田才辛苦。”
“那麻绳往肩上一放一拉,都要使老大劲,晚上我家男人和几个儿子回家一脱下衣服,肩膀上都磨出血了。”
边说着,罗秀兰的脸上都挂上了心疼之色,“腿上也被蚂蟥叮得不成样子了,每天晚上回家都要擦很多药水,晚上还疼得睡不着。”
但是她的情绪也只低落了一会儿,过了一个会,她又扯开嘴角笑着自我安慰的说,“不过这两年还好了,劳动了就有收获,心里有盼头,干活也带劲,想前几年的时候,每天挑水浇水都减产,那才叫难受。”
“一年忙到头饭都不够吃,还要饿着肚子干活,那日子是真的难。”
看着他们的样子,赵园园不禁心生佩服,几十年如一日的辛苦劳作,虽然偶尔会抱怨,但是却又能在抱怨中自洽。
这就是我们国家朴实又勤劳的农民,一直在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创造美好的明天。
他们没有远大的抱负和愿望,只知道今天努力一点,明天分到的粮食就多一点。
看着他们辛苦的样子,赵园园都不好抱怨自己累了。
果然人的幸福都是靠对比出来的,如果觉得自己过得苦,那就看看周围人,你就会发现其实自己过得还可以,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厚道,但也只有对比才能知己有,才能更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