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作沉吟,解释道:“我需先行一步,带着碧儿她们,重游故地,踏遍此界山河。此行,一则是为了让她们涤荡心尘,了却些许过往因果,使心境趋于圆满无暇,二则,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我需要亲身踏足四方,以神念感应天地脉动,去寻找、锁定此界与那新世界之间,空间壁垒最为薄弱、法则交织最易撕裂的那个‘节点’。此事关乎我等能否安然打开通道,乃至穿越过程中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必须慎之又慎。”
洪七公闻言,哈哈大笑,声若洪钟,打破了离别的凝重:“哈哈哈!庄主,你就放心去办你的大事!老叫花我啊,正好趁着这功夫,把庄子里窖藏的那些百年佳酿再好好品鉴一遍,到了那边,谁知道还有没有这等口福喽!”他搓着手,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冲淡了现场的离愁别绪。
欧阳锋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眸中精光闪烁,虽未言语,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紧握的蛇杖,已透露出他内心的迫不及待与对力量的终极渴望。张无忌与赵敏相视一笑,双手紧紧交握,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与相互扶持、共赴未知的坚定信念。
一切安排妥当,周易不再多言。他侧过头,对身旁那五位早已准备就绪、俏生生站立、美眸中闪烁着兴奋、依恋与决然光芒的阿碧、紫儿、青儿、黛绮红、李莫愁微微颔首。
衣袖轻拂,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时候不早,我们,这便启程吧。”
五女闻言,脸上同时绽放出如释重负又充满期待的明媚笑容,如同五朵形态各异却同样倾国倾城的仙葩,自然而然地簇拥到周易身边,阿碧与青儿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紫儿、黛绮红、李莫愁则紧随其后,目光坚定。
众人正欲目送他们离去——
“吼——!!!”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雄浑、仿佛自远古洪荒传来、蕴含着奇异穿透力、能直抵灵魂本源的兽吼,猛地从山庄后山的云雾深处炸响!
吼声未落,一道巨大的、如同小山般的阴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裂浓雾,携带着一股蛮荒、神圣而又充满压迫感的气息,从山林深处疾冲而来!其所过之处,狂风乍起,吹得广场上众人衣袂猎猎作响,灵草俯首!
身影瞬息即至,稳稳落在广场中央,赫然是那头多年来一直默默守护山庄的谛听!它形似麒麟而更显矫健,头生晶莹玉角,周身覆盖着巴掌大小、流淌着温润光泽的玉色鳞甲,四蹄之下祥云自生,一双充满智慧与沧桑的眼眸,此刻正灼灼地、带着一丝人性化的委屈与急切,紧紧盯着周易。它巨大的头颅亲昵而又带着点不满地蹭了蹭周易的手臂,发出“呜呜”的低咽声,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仿佛在质问:“为何独独漏了我?!”
周易先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谛听会在此刻出现,随即,他脸上绽放出畅快而欣慰的朗朗笑声,伸出手,如同抚摸老友般,轻柔地抚摸着谛听那坚硬却温润的独角,眼中满是了然与温情。
“好!好!倒是把你给疏忽了。”他笑声爽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你于此地守护数百寒暑,劳苦功高,我岂会忘?既然你灵性已通,心向大道,愿舍此安逸,追随于我……”
他的声音转为郑重,如同承诺:
“届时,打开通道,横渡虚空,定然有你一份!定带你一同离去,共探那新界风光!”
谛听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如同孩童得到心爱玩具般的欣喜光芒,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发出欢快而低沉的吼声,巨大的尾巴如同蒲扇般欢快地摇晃起来,温顺地伏低庞大的身躯,紧紧挨着周易的脚边,用头颅轻轻摩挲着他的袍角,以示亲昵与臣服。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去留分明。周易携五女,伴着通灵神兽谛听,在留守众人——新任庄主石破天、超然物外的张三丰、妙谛、愚茶,以及满怀期待的张无忌、赵敏、洪七公、欧阳锋——那复杂难言、交织着祝福、羡慕、不舍与期许的目光注视下,转身,步履从容而坚定,踏出了云雾山庄那古朴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