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殿中央,设了两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两名年轻人。
一人为青年男子,约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俊朗,眉宇间虽带着疲惫,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与智慧。他周身气息内敛,却隐隐流露出一种先天圆融、生生不息的道韵,正是王重阳!只是他气息运转间似有阻碍,显然被某种手法封锁了部分功力。
另一人则是一位女子,身穿月白道袍,虽风尘仆仆,却难掩其绝色容颜。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此刻柳眉微蹙,眼神冷冽,如同寒潭秋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与警惕。正是林朝英。她的情况与王重阳类似,功力受制。
此刻,完颜晟正饶有兴致地开口:“王先生,林姑娘,二位不必如此戒备。朕请二位来,并非要加害。只是久闻文正阳先生学究天人,二位作为他的高足,想必对道法、兵法、乃至治国之道皆有独到见解。我大金初立,正需广纳贤才,若二位愿……”
话未说完,王重阳已朗声打断,虽受制于人,却依旧不卑不亢:“陛下好意,心领了。贫道乃宋人,师门教诲,不敢或忘忠义二字。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朝英更是冷哼一声,绝美的脸上满是不屑。
金兀术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声如洪钟,带着战场上培养出的霸道:“哼!给脸不要脸!陛下,跟这些南人书生有何好多言?既然不肯归顺,依我看,不如……”
他话未说完,突然,
“呵。”
一声极轻、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殿内四人耳中的轻笑,仿佛就在他们身边响起。
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一袭青衫,一道紫影,如同从月华中走出,悄然步入大殿之中,仿佛他们本就该在此处。
周易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在王重阳和林朝英身上微微停留一瞬,确认了他们并无大碍,然后目光在金兀术那充满敌意与杀气的脸上停顿了一瞬
“探寻道法,交流学问,本是好事。”周易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下了殿内所有的骚动和金兀术的杀气,“但以势压人,强人所难,甚至囚禁逼迫,未免失了待客之道,也非王者风范。”
金兀术被周易目光一扫,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竟让他这身经百战的猛将都感到呼吸一窒,按在刀柄上的手竟有些难以拔出!他心中骇然,脸上却更加凶狠,厉声道:“你是何人?!敢擅闯皇宫禁地!”
完颜晟也是心中巨震,强自镇定道:“阁下是何方高人?闯入朕的皇宫,意欲何为?”
周易却并未直接回答他们,而是转向王重阳和林朝英,语气平和:“可是文正阳的弟子?我受他所托,来接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