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园的期末考试周,在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落下帷幕。对于陈长生而言,这些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他轻松应对,成绩自然不在话下。李昊则几乎是数着日子熬过来的,满脑子都是对上海之行的期待、紧张,以及夹杂着对陈长生深不可测能量的敬畏。
考试结束的当天下午,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便悄无声息地驶入清华紫荆公寓楼下。林凡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陈长生只背了一个简单的双肩电脑包,神情平静,仿佛只是进行一次短途旅行。李昊则带了一个不小的行李箱,脸上难掩兴奋与忐忑。
“长生哥,都准备好了。”李昊抢着说道。
陈长生微微颔首,对一旁的赵潇旋柔声道:“我去上海处理点事情,几天就回。”
赵潇旋乖巧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嗯,你自己小心,到了给我消息。”
简单告别后,车子驶向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机场VIp通道内,一切早已安排妥当。林凡办理登机手续的效率极高,行李托运、安检、通关一路绿灯,全程无需排队。李昊虽然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如此高效、安静且备受礼遇的乘机体验,还是让他再次暗暗咋舌。他们乘坐的是国航最新型的波音777宽体客机的头等舱。当进入机舱,看到那完全可平躺的独立私密套间、精致的餐食酒单和专属空乘无微不至的服务时,李昊再次感受到了与陈长生出行时那种跨越阶层的体验差距。
飞行途中,陈长生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或翻阅林凡准备的简报。李昊则有些坐立不安,时而看看窗外的云海,时而偷偷打量身旁沉静如水的陈长生。他试图找些话题,但见陈长生无意多谈,便也识趣地安静下来,内心对即将面对的上海局势既感不安,又因有陈长生同行而充满底气。
两小时左右的航程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舱门打开,头等舱旅客优先下机。陈长生和李昊随着人流走向廊桥。然而,刚进入廊桥与航站楼的连接通道,一阵略显尖锐的争吵声便打破了机场固有的秩序感。
只见前方,一家看似家境优渥、打扮时髦的乘客(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与李昊年纪相仿、神色骄纵的年轻男子)正拦在通道中间,与一名穿着朴素、面色焦急、拖着个大号乐器盒(看起来像是大提琴)的女孩理论着。那骄纵男子嗓门很大:
“喂!你长没长眼睛啊?这么宽的通道,你这么大个破盒子横冲直撞,刮到我妈的包你赔得起吗?这可是爱马仕!”
中年妇女也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拍打着并无线头的包。
那女孩连连道歉,脸色涨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琴盒太大了,我没控制好距离……”
“对不起就完了?看你这样,弄坏了包卖了你都赔不起!必须让你长长记性!”骄纵男子不依不饶,甚至伸手想去推搡那个琴盒,引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
李昊一看,火气“噌”就上来了。他本就是跋扈的性格,虽然被陈长生压服了,但对外人可没那么好脾气,尤其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场面。他刚要上前呵斥,却被陈长生一个眼神制止。
陈长生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一家三口,最后落在那巨大的琴盒和女孩胸前挂着的上海音乐学院的校徽上,眼神微动。他缓步上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让嘈杂的争执瞬间安静了几分。
那骄纵男子被打断,不爽地瞪向陈长生:“你谁啊?少多管闲事!”
陈长生没理他,直接看向那名机场地服人员,问道:“机场规定,大型乐器是否可以托运或走超规行李通道?这位同学是否违反了规定?”
地服人员显然也被这阵势弄得有些紧张,连忙回答:“先生,大型乐器是需要托运的,这位同学可能……可能是想随身携带,但这样确实容易影响其他旅客。”
女孩闻言,急得快哭了:“我……我是怕托运摔坏了琴,这是学校的琴,很贵的……”
陈长生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骄纵男子:“她的乐器盒并未碰到你们,也已道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里是公共通道,堵塞通行并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