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连着下了三天，第四天清晨终于放了晴，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钟小艾在厨房准备早餐时，钟震国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眉头拧成了疙瘩。祁同伟刚洗漱完，看到岳父这副模样，便走过去坐下，轻声问：“爸，是不是纪委那边又有棘手的事了？”
钟震国叹了口气，把文件递给他：“你看看吧，最近要开展大范围的纪律巡查，底下人手根本不够用。之前培养的几个年轻人，要么经验不足，要么立场不坚定，关键时候根本撑不起来。现在连个能完全信任、能挑大梁的人都找不到，再拖下去，巡查工作就要滞后了。”
祁同伟接过文件，快速翻了几页，眉头也皱了起来：“确实是个难题。纪委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要是用了不靠谱的人，不仅会影响巡查效果，还可能泄露消息。我这边公安系统倒是有几个可靠的人，但跨系统调动手续复杂，怕是赶不上时间。”
两人正低声讨论着，坐在地毯上玩积木的小小突然抬起头，小手里还抓着一块蓝色的积木，奶声奶气地喊：“外公！爸爸！把程度叔叔调到公安局当副局长，他能帮爸爸，还能帮外公做事！”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钟震国和祁同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钟小艾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刚好听到女儿的话，手里的盘子差点没端稳，连忙放在餐桌上，快步走过来：“小小，你说的是哪个程度？你怎么知道他能当副局长？”
小小眨巴着圆眼睛，把积木放在地上搭好，认真地说：“就是上次来家里，给我带巧克力的程度叔叔呀。他很厉害，能帮爸爸抓坏人，还能帮外公查事情，当副局长刚好呀！”
钟震国愣了几秒，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他之前听祁同伟提过程度，知道这人能力强、心思细，而且对祁同伟忠心耿耿，只是一直卡在正科的位置上，没机会提拔。要是把他调到公安局任副局长，既能帮祁同伟分担公安系统的工作，又能在纪委的巡查中搭把手——毕竟公安和纪委常有工作交集，有个可靠的人在中间协调，能省不少事。
“这孩子说的，倒真是个好主意！”钟震国猛地站起身，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组织部的电话，语气急促却坚定，“喂，是老张吗？我是钟震国，麻烦你马上拟一份调令，把程度从原单位调到市公安局，任副局长，手续尽快办，今天必须发出去！”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的钟老，我马上安排，保证今天把调令发下去！”
挂了电话，钟震国看着小小，忍不住笑了：“我的小小宝贝，真是帮了外公一个大忙！你怎么就知道程度能行？”小小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看到程度叔叔帮爸爸处理过好多事，他没出错，还帮爸爸赢了！”
祁同伟也缓过神来，心里又惊又喜——他之前确实想提拔程度，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女儿一句话，竟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他立刻拿出手机，找到程度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程度的声音带着几分恭敬：“祁局，您找我有事？”
“程度，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祁同伟的声音里难掩笑意，“组织部马上会发调令，调你去市公安局任副局长，今天就能收到通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程度震惊的声音：“祁局，您……您说什么？副局长？我没听错吧？这……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还要再熬几年，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被提拔成了副局长，而且还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