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两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写满了无上嚣张与占有的汉字——
【程昱】
写完。
她将那张写着她“最终定价”的支票，慢悠悠地，推回到了林雅的面前。
然后，她缓缓地站起了身。
纤细的身影，一瞬间爆发出连林雅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贵妇，都为之心悸的恐怖气场！
“妈，”她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她一步一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逼近早已脸色煞白的林雅！
“对我而言，”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笑意，“程昱，他不是我攀附豪门的‘代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是我赢得的‘战利品’！”
轰——！
林雅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女人……她……她怎么敢？！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
沈瑶又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林雅能清晰地看见她瞳孔里，自己那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耗了那么多精力，甚至……赌上了我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
“才把他，从一个高高在上，不懂情爱的疯子……”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魔鬼的私语。
“驯化成，现在这样，一只听我话，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忠犬。”
“你觉得，”她的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桌上写着“程昱”二字的支票，“你的钱，买得走我的心血吗？”
说完。
她缓缓地俯下身，在早已浑身僵硬，气得嘴唇都在哆嗦的林雅耳边，用全世界最温柔也最残忍的语气，轻声说道：
“所以，妈。”
“你该问的，不是我。”
她直起身，漂亮的桃花眸里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光。
“你该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
“没有我的代价……”
“他，付得起吗？”
话音刚落——
办公室厚重的胡桃木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程昱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显然是接到了消息，一路飙车赶来的，身上那件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装，甚至都带上了几分风尘仆仆的褶皱。
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上，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林雅看到儿子，就像看到了救星，她刚想开口——
可程昱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他的目光，穿透了这间充满硝烟和对峙的办公室，精准地落在了刚刚发表完“忠犬宣言”，正背对着他，身形单薄却又倔强的女孩身上！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上前！
在林雅骤然收缩的瞳孔中，他伸出长臂，一把将还在错愕中的沈瑶，带着浓烈占有欲，死死地捞进了自己滚烫坚实的怀里！
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因为急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做完这一切。
他才终于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平日里深邃漆黑的眼眸，此刻却翻涌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猩红风暴！
“妈。”
“我再说，最后一次。”
他收紧手臂，让怀里的女孩更深地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我的代价，就是她。”
他看着林雅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彻底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斩断了她所有的妄想。
“没有她，”
“程家的一切，我拥有的一切，对我而言……”
“都是，毫无意义的……一片废墟。”
说完。
他甚至没再等林雅的任何反应，拦腰抱起怀里瞬间就软了身体的女孩，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
这座王国，没有王后，要来何用？！
“砰！”
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合上。
隔绝了所有的硝烟和混乱。
也彻底隔绝了林雅最后一丝所谓的“体面”。
女人独自一人，站在空旷奢华的办公室里，气得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她看着桌上那张写着自己儿子名字的支票。
那两个字，像最恶毒的巴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
火辣辣地疼！
“好……好啊……”
林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她知道。
常规的手段，对沈瑶这种软硬不吃的疯子，已经彻底无效了。
想要让她从程家滚出去，只有动用最后的，那个她本不愿轻易动用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