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安排进公司？”沈瑶笑眯眯地问，同时把自己的手机往桌边推了推。
程昱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她的手机移动：“你说小杨？那是我爸的主意，我……”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cxtcY”。
沈瑶清楚地看到程昱瞬间惨白的脸色。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奇怪，怎么打不通……”
“可能是包厢信号不好。”沈瑶体贴地说，“要出去接吗？”
程昱如坐针毡：“不、不用，估计是推销电话。”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动作大得差点打翻茶杯。
沈瑶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转而聊起周末去程家老宅的事。
程昱明显松了口气，话又多了起来。
“我爸最近神神秘秘的，连我妈都不知道他要宣布什么。”
程昱给沈瑶添了杯茶，“不过我猜跟程枫有关，大伯这几天天天往公司跑。”
沈瑶若有所思地点头，程卫东要宣布的大事，会不会与池晓棠有关？
如果两家真有联姻的打算……
她握紧筷子，指节微微发白。
“对了，”
程昱突然想起什么，“下周有个行业论坛，我爸让你代表程科新材去做报告。”
沈瑶挑眉：“这么重要的场合，不是应该你去吗？”
“我……”程昱挠挠头，“我要陪我爸见几个军方代表。”
沈瑶心里一沉，军方代表？
看来程卫东是要绕过她直接接触军方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回家路上，程昱一直心神不宁，几次差点闯红灯。
沈瑶假装闭目养神，实则通过车窗反射观察他。
程昱每隔几分钟就要摸一下口袋里的手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到了。”程昱把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沈瑶解开安全带，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不用啦，你明天不是要见客户吗？”
她故意顿了顿，“对了，替我向池小姐问好。”
程昱整个人僵在驾驶座上：“什么池小姐？”
“池晓棠啊。”沈瑶笑得人畜无害，“她不是明天要跟你一起见军方代表吗？”
程昱的表情精彩得像打翻了调色盘：“你怎么知……我是说，谁告诉你……”
“猜的。”沈瑶轻快地开门下车，“晚安，明天见。”
走进电梯，沈瑶的笑容瞬间消失。
程昱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他明天确实要见池晓棠，而且不想让她知道。
回到公寓，沈瑶立刻打开电脑，登录公司系统查询明天的会议安排。
系统显示程昱确实有个“新材料应用研讨会”，参会人员名单里却没有池晓棠的名字。
“欲盖弥彰……”
沈瑶冷笑。她点开邮箱，给吕师兄发了封加密邮件：“急需池晓棠近期行程，特别是明天。”
程卫东到底在谋划什么？
手机亮起，吕师兄回复：“池晓棠昨晚从波士顿飞回燕京，明天上午十点预约了程氏大厦私人会客室。”
沈瑶握紧手机，程卫东的私人会客区，连程昱都要提前预约才能上去。
池晓棠何德何能……
她突然想起小杨昨晚带走的金属箱，如果那里面装的是程科新材的核心样品，而明天又出现在池晓棠手中……
沈瑶瞬间觉得，这不只是联姻那么简单，很可能是技术转让！
沈瑶迅速换上运动装，抓起车钥匙出门。
她需要去研发中心确认一件事，金属箱里的样品还在不在。
深夜的程氏大厦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
沈瑶用总监卡刷开侧门，避开保安直奔研发中心。
保险柜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验证，幸好她的权限还在。
“滴——”
保险柜门缓缓打开，沈瑶的心沉到谷底。
本该存放着最新军用复合材料样品的3号柜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张标签纸孤零零地贴在底部。
她颤抖着拍下照片，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
沈瑶迅速关掉灯，闪身躲进旁边的仪器柜后面。
“快点，董事长明天一早就要。”
是周黎的声音。
“已经拷贝完了。”
一个男声回答，听起来像是技术部主管，“不过沈总监的权限要不要取消？她要是发现……”
“不急，等明天签约后再处理。”周黎冷笑，“一个黄毛丫头，翻不出什么浪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瑶在黑暗中攥紧拳头。
明天签约？
签什么约？
她突然明白了程卫东要宣布的“大事”是什么，很可能是与林家的战略合作，甚至……
程昱与池晓棠的婚约！
回到车上，沈瑶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她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需要反击，而且要快！
手机屏幕亮起，是程昱发来的晚安消息，附带一张抱着玩偶熊的自拍。
沈瑶看着照片里他无辜的笑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缓缓打字回复：“做个好梦。”
然后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林阿姨，”
她声音平静，“明天有空喝个茶吗？关于程昱和池小姐的事，我想您应该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