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的快递车在城中村路口鸣笛时，周阳正对着手机里的“买房首付进度条”傻笑——刚把第18章找到的走私账本照片发给李雪，对方承诺“等端掉残党窝点，立刻打20万举报奖金过来”，进度条眼看要从80万蹦到100万，他甚至已经在网上看起了阳间小户型的户型图。
“周阳！有你快递！”快递员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周阳跑过去，接过一个巴掌大的棕色纸盒，上面没写寄件人，只在收件地址后面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个扭曲的“鬼”字，盒角还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摸起来黏糊糊的，凑近闻有股淡淡的铁锈味。
“这谁寄的？我没买东西啊。”周阳皱眉，刚想拆开，口袋里的“阴血试纸”突然发烫——这是马爷上次给的，说“沾了阴间阴血的东西会让试纸变红，遇到赶紧远离”。他赶紧掏出来，试纸一碰到纸盒上的暗红印记，瞬间从白色变成刺眼的血红，边缘还冒着细小的白气。
“操，是阴间的东西！”周阳心里一紧，抱着纸盒就往城郊殡仪馆跑。电动车骑得飞快，路过早餐摊时差点撞翻豆浆桶，摊主骂骂咧咧的声音被他甩在身后——现在可不是计较的时候，能让阴血试纸反应这么剧烈的，十有八九跟赵无常的走私有关。
到老槐树下时，马爷正蹲在地上摆弄纸扎手枪，看到周阳抱着纸盒冲过来，赶紧站起来：“小子，你这盒里装的什么？我在三里地外都能闻到阴血味。”
周阳把纸盒放在地上，递过发烫的试纸：“不知道谁寄的，没寄件人，还沾了这玩意儿。您帮我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别是赵无常的陷阱吧？”
马爷掏出个放大镜，对着纸盒上的符号看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这是‘残魂当铺’的标记！那当铺是赵无常的人开的，表面卖二手纸扎，实际是走私残党的联络点——上次你找到的暗格，只是当铺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密道在当铺地下，藏着还阳丹的原料库！”
“原料库？”周阳眼睛一亮，“是不是有很多还阳丹残渣？要是能拿到，李雪的20万奖金就稳了，说不定地府还能再给点奖励，我首付就能凑到100万了！”
“你小子眼里就只有钱！”马爷敲了他一下，从补给站里拿出个纸扎探测仪，“这玩意儿能找密道入口，但当铺里有残魂看守，那些残魂都是被赵无常用还阳丹残渣控制的，硬闯肯定不行。”他又从柜台下摸出个纸扎食盒，“这里面是‘阴界桂花糕’，残魂爱吃这个，说不定能换条路。”
周阳接过食盒，掂量了掂量，又摸出外卖箱里的阴火喷雾和破邪符：“放心，我有装备，实在不行就喷他们！”小白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纸扎月饼：“送单员哥哥，我跟你一起去！我能跟残魂说话，还能帮你看路！”
三人钻进老槐树下的树洞，落地时正好在阴间的“鬼市大街”——两边全是卖纸扎的摊位，有的挂着纸扎手机，有的摆着纸扎别墅，摊主大多是半透明的残魂，看到周阳手里的探测仪，都警惕地往后缩。
“残魂当铺在鬼市最里面，靠近乱葬岗的地方。”马爷压低声音，“一会儿进去别说话，听我指挥。”周阳点点头，把探测仪调成静音模式，跟着马爷往巷子里走。
越往里走，摊位越少，空气也越来越冷。走到巷子尽头，一座破旧的当铺出现在眼前，门楣上写着“残魂当铺”四个黑字，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纸。
马爷刚要推门，小白突然拉住他：“别进去！里面有三个残魂，都在守着一个铁门，嘴里还念叨着‘不让外人进’。”周阳赶紧掏出阴火喷雾，马爷却摇了摇头：“先试试用点心换路，硬闯容易打草惊蛇。”
他把纸扎食盒递给小白：“你去跟他们说，我们是来买纸扎的，给他们带了桂花糕，想跟他们换点‘好东西’。”小白接过食盒，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周阳和马爷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往里看。
当铺里摆着一排排货架，上面全是破旧的纸扎，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还沾着泥土。三个残魂坐在柜台后面，都是半透明的，穿着黑色的衣服，看到小白进来，立刻站起来，眼睛里冒着绿光：“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是来买纸扎的，给你们带了桂花糕。”小白把食盒打开，里面的桂花糕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残魂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其中一个瘦高的残魂往前走了一步：“真的是桂花糕？我们好久没吃了……”
“当然是真的！”小白赶紧说，“只要你们告诉我们，地下的铁门怎么打开，这些桂花糕全给你们，我还能再给你们带别的点心！”残魂们对视了一眼，显然很心动，但又有点犹豫：“赵司长说了，不能让外人进铁门……”
“赵司长都自身难保了！”周阳趁机从门后走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打开之前拍的赵无常被纪检部调查的照片，“你们看，他都被停职了，还能给你们还阳丹残渣吗？不如跟我们合作，以后我们天天给你们带点心！”
残魂们看着照片，又看了看食盒里的桂花糕，终于动摇了。瘦高的残魂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钥匙，递给小白：“铁门在柜台后面的地板下，钥匙只能打开第一道锁，里面还有第二道，需要‘阴血密码’才能开。”
“阴血密码？”周阳皱眉，“怎么弄？”
“就是用沾了阴血的手指按在锁上，密码是赵司长的生日——阴历年三月初九。”残魂说完，赶紧抢过食盒，三个残魂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连纸盒子都差点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