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辰忽然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感叹：“呵呵……岁月似箭射天骄，长生途中乐逍遥！”
这话一出口，小白的身子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岁月似箭射天骄”，可不是吗？纵使强如巫女玲珑、青叶真人，最终不也被岁月这柄无形的“神箭”射中，消散在时光洪流里？
兽神在石门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欣赏：“这位兄台当真是个妙人。
若有机会，我倒真想与你交个朋友。”
他虽看不见赵辰的神情，却从那句诗里，听出了少年对岁月与长生的通透见解。
“交朋友？”
听着石门后传来的声音，小白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一愣，随即好奇地看向身旁的白衣少年，心里暗自琢磨：他会怎么回答呢？
碧瑶。陆雪琪，金瓶儿她们也是如此，与赵辰相处下来，她们感觉赵辰心中没有正魔之分，算起来，兽神再也算可怜人，他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唉……”赵辰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石门，目光似能穿透这层厚重的障碍，直抵门后之人。
“交朋友倒也无妨。”
他忽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我二人，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甚至可能会成为生死之敌。”说罢，他无奈的耸耸肩，冲淡了话语里的对峙感。
赵辰心中清楚，兽神的性子实在太过偏激，甚至可以说，他本身就是偏激的化身！
毕竟，他是从无尽凶煞戾气中诞生的存在。
那凶煞戾气本就是世间最凶戾、最邪恶的力量，在这般力量滋养下成长，兽神会有如此性情也不足为奇。
当然，他一心想毁灭天下，或许也有一部分与巫女玲珑有关的原因吧？
石门后沉默了片刻，突然传来一阵轻笑。
那笑声仿佛从九幽地狱中飘来，带着森森寒意，让洞内的温度都似降了几分：“阁下似乎很了解我？”
“算不上了解。”赵辰轻轻摇了摇头。
他虽知晓兽神的过往，却不敢说真正了解对方，毕竟，没经历过他人的痛苦，又怎能轻易评判对错，劝人向善呢？
但这并不是赵辰赞同兽神做法的理由。
在赵辰眼中，这世上的人无非分为四类：亲人、友人、陌生人，或是敌人。
他对正魔两道的界限本就看得不重，或许是因他始终带着一种通透的“上帝视角”。
让他心如明镜，正道之中，并非人人都能坚守初心；
魔道之内，也不是个个都奉行恶念。
大多数人不过是被自身的贪欲裹挟，或是被过重的私心迷了心智。
鬼王万人妄想开启四灵血阵，以求一统天下，是为私心；
焚香谷云易岚想推动兽神复苏，借此掌控世间，亦是私心……
而这些人的执念，与赵辰的本心截然相反。
所以，他们天生便分属两个阵营，彼此看不顺眼，最终成了敌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