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工作极其耗费心神和珍贵的魔法材料。看着迅速消耗的秘银丝和月光石粉末,卢卡内心不禁暗暗咂舌。这些材料无一不是价格昂贵且有价无市,即便霍格沃茨的储备和邓布利多的私人收藏颇为丰厚,也经不起这样持续的大规模消耗。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和坚定,那些将无数魔法珍宝私藏起来、却对魔法界毫无贡献的纯血家族,是时候让他们出出血了。
他们既不致力于培养新生代巫师,也不推动魔法研究的进步,所谓的荣耀究竟意义何在?难道仅仅是因为祖上没出过麻瓜?这种建立在血脉排斥上的优越感,不过是维护自身特权的虚伪口号。
荣耀不应只是空洞的口号,那些被他们独占的魔法资源,应当用于更伟大的事业,它们在这些家族手中,实在是明珠暗投。
当最后一处阵眼被邓布利多用老魔杖精准激活,一个无形却无比强大的魔法阵悄然运转起来,如同一个透明的巨碗倒扣在山洞及其周边区域。空气中顿时多了一层难以察觉的滞涩感,仿佛空间本身变得粘稠,连风声到了附近都减弱了几分。
“好了,”卢卡轻轻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现在,除非我们主动解开法阵,或者有远超我们两人合力的力量从内部强行突破,否则里面的东西绝对插翅难飞。”
邓布利多虽然已经多次见证卢卡布置魔法阵,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这个年轻巫师的明显进步,他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叹:“非常精湛的技艺,卢卡。每一次观看,都让我对你的天赋和努力有新的认识。这个法阵的稳定性和精巧度,又比上一次更胜一筹。”
准备万全后,两人相视点头,这才点亮魔杖尖端的光芒,小心翼翼地一前一后走进了那如同巨兽咽喉般漆黑的山洞。
洞内异常昏暗潮湿,与外面灰蒙蒙的天光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魔杖的光芒只能驱散前方几步远的浓重黑暗,照亮脚下凹凸不平、湿滑危险的岩石小路。
洞壁上覆盖着厚厚一层滑腻的苔藓,偶尔滴落冰冷的水珠。那股阴冷腐朽的气息越发浓重,几乎凝成实质,压迫着人的呼吸。他们沿着狭窄而向下倾斜的通道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正通往地心深处。
终于,前方豁然开朗,他们踏入了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石窟顶端垂下无数惨白色的钟乳石,如同巨兽的獠牙。
石窟中央,是一个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水潭,潭水死寂,没有一丝涟漪。而就在水潭的正上方,悬浮着一团不断扭曲、变幻形态的暗影。它不再是以往遇到的模糊碎片,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实质的质感,隐约能分辨出一个穿着几个世纪前早已褪色破烂的巫师长袍的人形轮廓。
那灵魂碎片几乎在两人踏入石窟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入侵者。它猛地转向他们,虽然没有清晰的面容,但卢卡和邓布利多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恶毒、充满了无尽负面情绪的视线牢牢锁定了自己。
“入侵者……”一个沙哑、破碎,仿佛由无数痛苦哀嚎和恶毒诅咒拼凑起来的声音,直接钻入两人的脑海,试图侵蚀他们的意志,“打扰永恒长眠者……必将付出永恒的代价!”
强大的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海啸般随之袭来,带着撕裂理智的疯狂意图。邓布利多立刻上前半步,老魔杖挥动,一道柔和而坚韧的银白色屏障瞬间展开,挡在两人身前。无形的冲击撞在屏障上,荡开一圈圈剧烈的涟漪,却未能将其撼动。
卢卡强忍着那直刺灵魂的不适感,没有半分惊慌。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灵魂碎片的状态,迅速评估其稳定性和攻击模式,同时仔细观察石窟的每一个角落,魔杖稳稳指向地面,随时准备引动外围魔法阵的禁锢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