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护法神将(2 / 2)

给爹爹倒上酒,自己也倒上一杯,父女俩碰一下,王妙彤笑嘻嘻喝了,又给爹爹夹菜。

老头问了女婿一些事,见女儿表情除了害羞,没有异常,便放下心来。

王妙彤小声说起师伯的事,见爹爹不吭声,咕哝着死丫头上菜慢,伸手去拿酒壶。

或许是喝多了,没有抓稳,酒壶啪的一声脱手,王妙彤吐吐舌头起身,惊呼栽倒。

“都嫁人了还毛毛躁躁······”

老头手疾眼快,起身扶住女儿,却被带得踉跄,心下顿觉不妙,慌忙催动真息,内气竟然懒洋洋不听使唤,而且口唇、手心、脚心发麻。

他勉力朝门口走了几步,扶住门框,搂着女儿软绵绵坐在地上,看着眼皮不住眨巴流泪的女儿,想张嘴安慰,发觉嘴巴也变得开合困难。

酒助药力,此刻他已经浑身动弹不得,甚至连念头都迟钝起来,眼珠子也无法转动,随即便听到脚步由远及近,一个小女孩出现在面前。

小鱼儿弯腰伸手,在老头眼前晃晃,被师父一头皮打开,过去桌边,拈起自己调的黄瓜往嘴里猛塞,鬼地方大旱,她好久没吃青菜了呢。

宋嫂吩咐那两个瑟缩不安的丫环,把王妙彤抬去卧房,交代说:

“勤喂些蜜糖茶,一个时辰就缓过来了。”

外面又进来两个奴仆,抬着王怀山登车,宋嫂呵斥贪吃的小鱼儿,给陪同梁守刚而来的老倪见礼,带着徒弟,出后门跟上驴车。

辰子安一动不动的趴在房顶上,死死地盯着与梁守刚说笑的师伯,嘴里咬出血来。

倪文蔚没有久留,很快也出后门离开。

辰子安溜下房顶,攀墙跳进小巷,奔到街上,远远看见那辆轿子车往熏风坊而去。

再看倪文蔚所去方向,牙齿咬得咯嘣响,这个畜生八成是去土地庙找他!

一路尾随驴车,听那个妇人和巡夜丁壮纠缠,好像说是看病回家,驴车进了熏风坊一条巷子,暗夜里,大门启闭的声响清晰可闻。

辰子安侯了片刻,靠近看一眼,门头上挂着一个酒幌,依稀是和记二字。

上来邻家墙头,前后左右绕了一圈,他的一颗心沉进了深渊。

这不是一家酒铺,而是一个酿酒作坊,院子套院子,到处都有人巡逻值守。

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救不出师父。

他在黑暗中难受了许久,想起那个妇人说毒药一个时辰就能缓过来,重又返回卫署后巷。

大概是丑时初刻,他循着旧路跳进师妹小院,偏房烛火通明,两个丫环守在外间打瞌睡。

他伺机闪进屋,把二人打晕,进来里间,只见师妹被五花大绑,在床上乱拧。

嘴里塞的汗巾被拽掉,王妙彤双眼喷火,压低声怒叫:

“我爹呢!?”

辰子安割开她身上绳索,朝外面示意。

二人出来卫署,钻进一条小巷,辰子安对师妹道:

“师父被无为教的人捉了,他们人太多······”

王晓彤悲声大叫:

“在哪、你说啊!”

辰子安吓得靠墙朝街上张望,王妙彤抓着他不要命的推搡。

“到底多少人?你的迷香呢?”

辰子安惶急无策,以师妹的性子,带上她弄不好就是送羊入虎口,怒道:

“那边加上做事的伙计,不下百十人,寻常人哪敢对师父下毒,对方有高人,迷香没有用!”

王妙彤泪水涟涟,浑身颤抖道:

“人多你就怕啦?先放火,大不了同归于尽!”

辰子安忽地一愣。

“我有办法了,你去土地、千万别去土地庙,去群芳院等我。”

王妙彤急道:

“什么办法?”

“我去找那个狗官,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我也去!”

“师妹,你听我一回好不好,我求你了!”

王妙彤大哭道:

“师哥,我对不住你,我真是太蠢了······”

“那就听话,乖,去等着。”

辰子安抹一把泪水,快步而去。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做早课的张昊睁开眼,撤了双跏趺坐,趿拉鞋子开门,听了符保所说,讶道:

“就他一个人?”

符保点头。

“这厮的师父是倪文蔚师弟,结果闹起内讧,被捉了,这厮没办法,只好来投案,说是熏风坊和记酒铺是妖人巢穴,足有百十人。”

“快快、一个都不要放过!”

张昊兴冲冲穿衣,奔出院子便停步了,莫不是引蛇出洞之计?稳就一个字,贼人之言岂能轻信。

“你不要去,让邓瘸子带队!”

他去储水缸取水洗漱,跑两圈活动开,正准备摸鱼,忽然感觉天色猛地一亮。

抬头就见南边天际一片通红,肯定是失火了!

邓去疾不会这么快赶到,绝逼是贼子发觉了异常,匆匆回房武装起来,奔去前院大叫:

“速去组织丁壮,把熏风坊给我围起来!”

火情紧急,他已经顾不上其余,跑去马厩,备上鞍鞯,快马奔至卫署,大吼:

“去叫梁守刚!”

不消片刻时间,梁指挥盔甲歪斜带着一群亲兵奔出衙署,高叫:

“按院老爷,你只管吩咐!”

“跟上来!”

张昊在十字街头勒住马,四下张望,不过是盏茶时间,城中已有三个方向起火。

天干物燥,火势蔓延很快,贼人怕是早就趁乱混入人群,即便封锁城门大搜,也无法保证

“组织人手救火,要快!”

他心灰意懒的叹口气,拨马返回治所。

“师父,我好像看见少爷了,就在那边!”

小鱼儿指着北边十字口拉扯师父。

“胡说八道,少爷怎会在这里,是不是眼红金玉的首饰,也想去伺候他?”

宋嫂扫一眼满街看火势的百姓,靠着墙壁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街边的房檐下。

得亏本地头目倪文蔚报信,她不敢大意,给药人下了针便离开酒坊,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估计城门已经关了,不过有倪文蔚在,出城不难,药人难得,神将炼不成,她誓不罢休。

美娘打北边回来,受了重伤,休养期间给她说了许多事,南北教门祸结衅深,恐难善了。

护法神将炼制成功与否,干系无为教兴衰,无论如何,中州此行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