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璃与何方坐在汽车里,喜夏靠坐车头前,眺望倒映在河面中的夜景。
柳璃小声问:“我哥派你去调查暗武佣兵关于机械义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任务的危险性。”
何方摇摇头,少堂主倒是没有跟我说危险性。他与其他三位堂主,只告诉我完成任务的好处,谁也没提具体的危险是什么?
柳璃看了眼靠坐在车头的喜夏,靠近何方耳朵道:“他们这是【借刀杀人】之计,你就是一颗棋子。二姨想见你,你怎么想?”
何方先沉默分钟,微笑问柳璃:“这些话是柳二姨让姑娘说的,还是少堂主让姑娘说的,又或者是姑娘真心实意想救我一命!”
“你怎么想?”柳璃面无表情,再一次问何方。
何方耸耸肩,那就去见见柳二姨,反正我是你们【乐堂】的人。听少堂主命令,自然也得听柳堂主的命令。
也就两分钟时间,一辆车停何方所坐汽车的身后。柳二姨从车上下来,走到前面汽车前,敲了敲柳璃那边的车窗。
柳璃打开门下车,柳二姨坐进车里。
柳二姨闭上眼睛:“柳明与另外三位堂主想造反,他们有这个苗头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方慢悠悠问:“柳堂主是想阻止我,还是想让我揭发柳明与其他三位堂主,又或者现在就杀了我?”
柳二姨眼皮跳动两下,她仍闭着眼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答应,以你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可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水能载舟。”何方轻笑一声,“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柳二姨睁开眼,挪动屁股靠近何方一些,“何方,你的意思是……”
何方伸出手指,放到柳二姨的嘴唇上:“柳堂主明白就好,希望堂主明白。柳明是你义子,一旦事情暴露。财、武、运、乐四堂人员可能大洗牌,柳堂主还是【明哲保身】为妙,或者【孤注一掷】也可。”
棋盘之上,落子无悔。人可借刀杀我,我亦可借刀反杀。杀人不难,难得是【局势】与【平衡】,二姨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柳二姨伸手,将嘴唇上的手指轻轻推开,他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内心想:“此人20岁不到,心机如此深沉。遇事不慌不忙,处事进退自如,断事权衡利弊,干事果断狠绝!”
柳二姨突然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天真灿烂,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流出眼泪,她喘口气后问:“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准备?”
何方伸手帮柳二姨抹去眼泪,语气温柔道:“二姨对下不闻不问,一切如常,对上如实相告,诚惶诚恐。
事成,您还是柳明义母与三堂的合作伙伴,虽然您不知情,可您也没拦阻他们的计划。
事败,您提前交代清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时一下空出五个职位,二姨您大概率是【乐堂】柳堂主,只不过是正副之分。另外武、运、财三堂副堂主之位空出,二姨有机会进入任何一堂当副堂主。”
何方轻拍柳下二姨的肩膀,小声道:“所以您得提前布局,我之所以与二姨说这么多。一来是还丽姐欠您的人情,二来谢谢您让柳璃提醒我是一颗棋子,三来二姨您夸我文武双全,有机会我自然得表现表现嘛。”
柳二姨双手搓搓有些松驰脸庞,叹口气道:“不服老真是不行,不过你说你是棋子,二姨觉得你倒像是执棋之人。”
何方靠近柳二姨,自然搂住柳二姨的肩膀,轻声道:“那要看您盯着的是哪一盘棋,目前有三盘大棋,二姨您知道吗?”
“三盘大棋?”柳二姨眉头“拧”在一起,“二姨年纪大了,这脑袋难免有一些糊涂,你仔细给二姨说说这三大棋盘如何。”
第一盘棋,徽省黑市、暗武佣兵、武者联盟做棋盘,三方人员皆是棋子,执棋之人反倒是我。因为我走的每一步,都可以改变棋局。
第二盘棋,江省暗武佣兵与徽省暗武佣兵的“机械义肢”为棋盘,我既是棋子亦是执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