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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激战赵庄,正邪交锋(1 / 2)

天,是那种病态的灰白色,像是被浸了水的宣纸,沉甸甸地压在赵家庄的屋檐与树梢之上。晨曦的微光,本应是抚慰大地的温柔手掌,此刻却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将每一片瓦、每一寸土都切割得棱角分明,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而令人不安的气息——那是雨后泥土的腥气,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名为“恐惧”的味道。这味道,是战争独有的前调,是杀戮即将上演的序曲。

我,李清然,就站在这片肃杀的黎明里。

脚下,是赵家庄那座饱经风霜的牌坊,石柱上雕刻的“忠义传家”四个大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讽刺。我手中,那柄跟随我多年的银针盒,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一直传到心底。盒中的每一根银针,都曾是我悬壶济世的工具,是传递生命希望的使者。但今天,它们将化身为守护家园的武器,针尖上闪烁的,不再是救死扶伤的圣洁光辉,而是决绝的、属于战士的冷冽清辉。

我的身旁,站着两个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女子。

苏婉儿,一袭胜雪的白衣,在灰败的背景中,宛如一朵于寒风中悄然绽放的雪莲。她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娇憨与好奇的眼眸,此刻却沉静得如同一潭深水,不起半点波澜。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我能感受到她体内那股尚未完全觉醒,却已然澎湃的血脉之力,如同一头被囚禁的幼兽,正在焦躁地低吼。她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此刻,她是一名并肩作战的战友。

另一边,林雪儿。她紧握着那柄名为“寒光”的细剑,剑尖斜指地面,在湿润的青石板上划出一道无声的痕迹。她的眼神最为复杂,像是一团纠缠的乱麻。有对赵天雄毁了她家族、扭曲了她人生的刻骨仇恨,那恨意如同淬毒的冰棱,足以冻结一切;但在这片冰棱之下,又隐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挣扎与痛苦。毕竟,那个即将成为我们敌人的男人,曾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份矛盾,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悲戚之中,让她手中的剑,也仿佛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清然哥,他们来了。”

苏婉儿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羽毛飘落,却在我紧绷的心弦上,敲出了清脆而决绝的回响。这声音,打破了黎明前最后的死寂,也宣告了这场无法避免的交锋,正式拉开帷幕。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村口那条被两排老槐树夹峙的大道上,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步伐整齐,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酷节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赵家庄所有人的心跳上。为首的,正是赵天雄。

他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之上,一身绣着暗金云纹的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展开的蝠翼。那张脸,比记忆中更加阴鸷,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死死地锁定了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躯壳中撕扯出来,生吞活剥。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残忍而自信的微笑,那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在他身边,跟着几个气息诡异、身形佝偻的怪人。其中一个,瘦得像一根竹竿,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手里拿着一对乌黑的判官笔;另一个,则是个胖子,浑身肥肉都在颤动,却摇着一把看似轻飘飘的铁扇;还有一个,更是诡异,整个人都笼罩在一件宽大的斗篷里,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这些人,一看便知是赵天雄豢养的邪道高手,是他在黑暗中磨砺出的爪牙。

“李清然!你果然有种,敢踏进我赵家庄的地盘!”

赵天雄的声音如同破锣,尖锐而刺耳,通过内力的催发,滚滚而来,充满了怨毒与狂傲。他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今日,我便让你这青石村的‘神医’,变成一具无人问津的尸体!”

我深吸一口气,将清晨那微凉的空气吸入肺腑,再缓缓吐出。这口气,带走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只剩下澄澈的决意。我将体内的真气按照《青囊秘要》中记载的“周天搬运法”流转一周,暖流瞬间遍布四肢百骸,让我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空明而警醒的状态。

我朗声回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战场:“赵天雄,你祸乱乡里,残害无辜,倒行逆施,天理不容!今日我李清然便要替天行道,了结这段百年恩怨!”

“哈哈哈……替天行道?”赵天雄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狂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刻骨的嘲讽与不屑,“百年前,你们李家那群伪善的祖宗,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被我赵家先祖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今日,历史将重演!你李清然,将是你李家覆灭的见证者,也是殉葬品!”

他的话,像是一根毒刺,试图动摇我的心神。百年前的恩怨,李家的败落,这些一直是我心中沉重的枷锁。但此刻,这些枷锁反而化作了我的铠甲。

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历史是否会重演,不是由你说了算。你只看到了百年前的胜负,却没看懂百年前的因果。赵家先祖胜了,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李家败了,却留下了仁心的火种。今天,这颗火种,将烧尽你所有的罪恶!”

“一派胡言!”赵天雄脸色一沉,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命令:“给我上!把他们三个,剁成肉泥!”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黑衣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那些人眼神空洞,动作却迅猛无比,显然是经过残酷训练的死士。

“婉儿,雪儿,小心!”我低喝一声,身形如电,瞬间迎向了冲在最前方的两个邪道高手——那瘦高的判官笔和肥胖的铁扇客。

我的战场,瞬间被锁定。

我的对手,一个使判官笔,一个用铁扇,配合默契,招式阴狠毒辣,专攻人体的周身大穴与脆弱关节。判官笔的笔锋,点、戳、刺、挑,每一招都直指我的“膻中”、“神道”、“命门”等死穴;而那铁扇,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挥一扇,扇沿却藏着锋利的刀刃,扇出的风更是带着一股阴寒的内力,侵蚀着我的经脉。

这正是我最熟悉的领域。人体三百六十处穴位,十四正经,奇经八脉,对我来说,如同掌上观纹。只不过,他们是为了杀人,而我,是为了救人。但今天,救人的方式,便是阻止他们继续害人。

我的身形在方寸之间腾挪闪转,脚踩七星步,步法看似缓慢,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致命的攻击。我没有拔剑,甚至没有用拳,我的武器,只有我指尖的银针。

“嗖!嗖!嗖!”

数十根银针在我指尖翻飞,如同漫天星雨,又像是夏夜里的流萤。每一根针的轨迹都精准无比,或点、或刺、或挑,角度刁钻,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

一根银针后发先至,轻轻点在判官笔的笔尖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那瘦子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虎口一麻,判官笔的攻势顿时为之一滞。就在这刹那的停顿中,另一根银针已经悄无声息地刺向他握笔的“阳溪穴”。这一针,我并未灌注太多内力,只是轻轻一拨,便扰乱了他手臂经脉的气血流转。

“啊!”瘦子惊呼一声,只觉得半边手臂酸软无力,判官笔险些脱手。

另一边,那胖子见同伴受挫,铁扇“唰”地合拢,化作一根铁棍,狠狠地朝我的头顶砸来。扇中藏棍,本是阴招。我却不闪不避,左手两指并拢,如同一把铁钳,精准地夹住了扇骨的末端。

“力道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我淡淡地说道。

胖子大惊,想抽回铁扇,却发现我的手指像是焊在了上面一般,纹丝不动。他哪里知道,我夹住的,正是他手臂力量传导的节点,他越是用力,那股力道便越是淤积在自己的经脉之中,痛苦不堪。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我右手一扬,三根银针成品字形射出,分别刺向他小腹的“气海穴”、胸口的“中府穴”和脖颈的“人迎穴”。这三针,并非要害,却是他体内内力运转的三个关键枢纽。针一入体,我只用一丝微弱的内力轻轻一搅,他体内原本狂暴的内力顿时乱作一团,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噗!”胖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肥硕的身躯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与他们缠斗,就像一场高难度的外科手术。只不过,手术的对象是活生生的人,而我手中的手术刀,是比柳叶刀更精微、更致命的银针。我以医理入武,将人体经脉的奥秘运用到了极致。每一次出手,都是在拆解对方的“武功结构”,让他们从内到外,自行崩溃。

我的战场精准而致命,而另一边,则是更为宏大而激烈的碰撞。

苏婉儿也动了。她的身法飘逸如仙,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月下起舞。她双脚离地三尺,白衣飘飘,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一道道淡青色的风刃凭空出现,带着清越的呼啸声,凌厉地割向敌人。这些风刃看似无形,却锋利无比,一名黑衣死士试图用刀格挡,那柄精钢打造的长刀,竟被风刃从中切开,断口平滑如镜。

她的血脉力量虽未完全觉醒,但已然不俗。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天地元素亲和的天赋。风,在她手中,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她不像我那样讲究精准的点穴,而是大范围的覆盖式攻击。一时间,她身周三丈之内,风刃纵横,黑衣人纷纷被割得遍体鳞伤,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然而,敌人数量太多,一名邪道高手看准了她的弱点,绕到她的侧后方,手中弹出一枚淬毒的钢珠,直取她的后心。

“婉儿,左边!”我及时提醒,同时分出三根银针,射向那高手。

苏婉儿反应极快,身形一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钢珠。但她身形不稳,露出了一个破绽。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剑光如同惊鸿乍现,瞬间封死了所有可能攻击她的角度。

是林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