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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绝地反击(1 / 2)

水汽裹着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咸腥与焦糊交织的气息,呛得人喉头发紧。常遇春伏在船头,手指死死抠着斑驳的木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小船的震颤——不是水流的颠簸,而是远处传来的、如同巨兽心跳般的沉闷轰鸣。

那是楼船的龙骨在江水中碾过的声响。

雾气被隐约的火光撕开一道道裂口,元军战船的轮廓正从混沌中挣脱出来。最先显露的是高耸的船桅,像被截断的巨木直插云霄,顶端悬着的黑色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苍狼图腾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透着令人胆寒的凶戾。紧接着是船身,那是真正的水上堡垒,三层甲板错落有致,每层都密布着垛口,隐约能看到攒动的人头和闪烁的刀光。最骇人的是船头,包着厚铁的撞角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上面还挂着几缕暗红色的布条,不知是哪个亡魂的遗物。

“将军,对方至少有七艘主力舰,还有十二艘巡逻船!”身旁的哨官声音发颤,手里的望远镜几乎要握不住,“咱们这点船……”

常遇春没回头,只是缓缓直起身。他身上的铁甲已经被江雾打湿,冰冷的寒意顺着甲片缝隙往里钻,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热血。他的目光扫过身后的船队——二十艘小快船,最大的也不过能容二十人,船板薄得像层纸,别说撞角,连像样的护甲都没有。船上的士兵加起来不到三百,大多是刚从伤兵营里爬出来的汉子,不少人手里还握着修补过的兵器。

可就是这些人,此刻一个个都瞪红了眼,没人后退一步。

“怕了?”常遇春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每个人心上。

没人应声。哨官涨红了脸,把望远镜往腰里一塞,抄起了身边的朴刀:“将军,末将不怕!”

“好!”常遇春猛地一拍船舷,震得木板咯吱作响,“告诉弟兄们,咱们今天不是来送死的!看见江对岸的火光了吗?那是主公的大军在等咱们!咱们把这道口子撕开,主公就能踏过江去,把元狗赶回漠北!”

他拔出腰间的镔铁大刀,刀身在火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这刀八十斤重,寻常人举都举不起来,他却能挥洒自如。刀柄上缠着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变成了深褐色,那是无数场恶战留下的印记。

“记住了,咱们是大明的兵!是主公亲手带出来的汉子!”常遇春的声音陡然拔高,穿透了江风与水声,“今日就算死,也要拉着元狗垫背!让他们知道,汉人不是好欺负的!”

“杀!杀!杀!”

三十条嗓子吼出的声浪,竟盖过了远处楼船的轰鸣。

最近的一艘元军巡逻船已经冲到了百步之内,船上的元兵看得真切,一个个露出狞笑。他们大概从没见过这么“自不量力”的对手,纷纷把长矛架在船舷上,有的还朝着这边指指点点,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常遇春的目光锁定了那艘巡逻船的船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元兵百夫长,正站在船头指指点点,手里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弯刀,那宝石的红光在火光下看着格外刺眼。

“左舵,满帆!”常遇春突然低喝一声。

舵手是个脸上带疤的老兵,闻言猛地扳动舵杆,小船像条泥鳅似的在水面上打了个旋,原本直挺挺的航线瞬间拐出个锐角。紧随其后的三艘快船也立刻跟上,保持着三角阵型,如同三支即将射出的箭。

元军百夫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大概没料到这些小船敢主动冲过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放箭!把他们射成刺猬!”

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常遇春猛地一矮身,将身后的小旗手护在身下,一支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笃”地钉在船桅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他抬头时,正看见左侧快船的一个年轻士兵惨叫着倒下,一支箭穿透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船板上,很快就顺着缝隙流进江里,染红了一片水面。

“加速!”常遇春的眼睛红了,他一把扯下头上的头盔,露出被汗水浸透的短发,“撞过去!”

小船像疯了一样往前冲,船身两侧的浪花被劈开,形成两道白色的水痕。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元兵狰狞的面孔,能闻到他们身上浓烈的酒气和膻味。那百夫长举着弯刀,正嗷嗷叫着指挥士兵准备接舷。

两船距离不足十丈,元军的长矛已经平举起来,矛尖闪着寒光,只等小船撞上来,就能将船上的人一个个串成糖葫芦。

“就是现在!”常遇春突然暴喝一声,猛地扑向舵杆,和舵手一起用力反向扳动!

小船在惯性的作用下剧烈倾斜,船舷几乎要贴到水面,江水流过船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动作太险了,船身摇晃得像要散架,不少士兵都站立不稳,死死抱住身边的桅杆。

元军百夫长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做出这种近乎疯狂的转向。

就在两船即将相撞的刹那,常遇春的小船像条游鱼般擦着元军战船的船身滑了过去!船头的撞角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船板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跳!”

常遇春的吼声未落,整个人已经如猛虎下山般腾空而起。他没有直接跳上敌船,而是借着小船擦过的力道,脚在对方船舷上猛一蹬,身体再次拔高丈许。空中的瞬间,他将八十斤的大刀抡圆了,刀身带着风声,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那弧线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藏着致命的杀机。

元军船头的一个长矛手刚反应过来,想举矛刺向空中的常遇春,可他的动作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慢得像个笑话。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比杀猪声还要刺耳。

那元兵甚至没看清刀是怎么落下的,整个人就像被劈开的木头桩子,从头顶到胯间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鲜血混合着内脏喷溅而出,有的溅到了旁边元兵的脸上,热乎乎、黏糊糊的。

最可怕的是,那元兵的上半身还保持着举矛的姿势,下半身却已经瘫倒在地,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一幕太过血腥,太过震撼。船上的元兵瞬间僵住了,连惨叫都忘了发出。

常遇春的脚重重落在甲板上,“咚”的一声闷响,整个船身都跟着颤了颤。他落地的位置正好在元兵堆里,周围的三个元兵还没从刚才的惊骇中回过神,他已经抡起了大刀。

“咔嚓!”

刀背横扫,最左边的元兵脑袋像个烂西瓜似的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常遇春手腕一转,刀刃顺势劈下,又一个元兵的胳膊被齐肩斩断,断口处的鲜血喷涌而出,第三个元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常遇春一脚踹在他的后心,那元兵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船舷上,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没了声息。

电光火石间,三人毙命。

常遇春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刀法没有半分花哨,每一刀都直来直去,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他知道,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撕开缺口,为身后的弟兄们争取时间。

“杀进去!”

身后的士兵们已经顺着跳板冲上了船,领头的是那个带疤的舵手,他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另一只手挥舞着朴刀,嗷嗷叫着扑向最近的元兵。

“妈的,给我兄弟报仇!”他的声音嘶哑,眼睛里全是血丝。刚才那个中箭的年轻士兵,是他同乡的侄子,昨天还缠着他问家乡的事。

一个元兵举刀劈向他,他不闪不避,硬生生用肩膀扛了一下,剧痛让他龇牙咧嘴,可手里的朴刀也同时捅进了对方的肚子。他猛地拔出刀,带出一串血珠,又反手劈倒了另一个冲上来的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