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了大家……恨我吧，去开始你们的新生活……】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陆沉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得可怕：“好，如你所愿。”
他的脚步声走向卧室。
吴桂芬和陆卫国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起身追了出去，“沉舟！你别冲动啊！”
“沉舟！婉婉她不是那个意思！你听妈说……”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扑到白婉婉身边，用力扯着她的胳膊，小脸上满是泪水，“妈妈！妈妈不要走！”
白婉婉轻柔地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乖，妈妈没有不要你们……只是……”
喉咙哽住了，后面的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看向陆辰，“辰辰，你是哥哥，以后要保护好妹妹。要听爸爸和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
陆沉星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看看哥哥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屋内混乱的景象，一时不知该先去哪边。
很快，陆沉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张和一支钢笔。
他将两样东西放在了白婉婉面前。
吴桂芬和陆卫国红着眼圈，半抱半拉地把哭闹挣扎的孩子带离了白婉婉身边。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离婚，但他知道只要在那张纸上写上字，妈妈就不是他们的妈妈了。
陆辰在爷爷怀里用力扭动，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呜呜呜……妈妈！”
白婉婉用力咬着下唇，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关于陆沉舟同志申请离婚的处理报告》
申请人基本信息
姓名：陆沉舟
部别：京市十八团一营
职务：团长
2.配偶基本信息
姓名：白婉婉
……
离婚理由：该同志与配偶白婉婉因长期分居，感情确已破裂。经多次调解无效，双方均同意离婚。
落款处，盖着清晰而权威的红色公章。
是这个没错了。
白婉婉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成拳，指甲更深地掐入皮肉。
她没想到，陆沉舟当初写的离婚理由，仅仅是“感情破裂”，没有提及原主任何一句不堪的行径。
原来……他即便在对她心怀厌恶的时候，也依旧给了她身为军人配偶最后的体面。
“签吧。”陆沉舟又把报告往前推了推。
白婉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回过神来。
缓缓拿起那支黑色的钢笔，笔身还残留着一丝他指尖的温度。
她低下头，一笔一划签下了“白婉婉”三个字。
【叮！恭喜宿主完成修复主线任务。】
提示音响起，白婉婉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塌下。
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陆沉舟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了那张刚刚签好字的报告，干脆利落地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