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婧听到苏清浅那笃定的判断,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
但职业的谨慎和对“惊天大漏”背后真相的探究欲,让她忍不住追问:“苏总,您刚才的分析令人叹服。不知……您是请教了哪位古玩界的权威前辈,才得以如此肯定?莫非是京城的顾老?或者南派的陈大家?”
她报出了几位在古董鉴定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名字,认为只有这个级别的人物,才能有如此颠覆性的眼力。
苏清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红晕。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窗边,正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谭啸天,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不……不是那些前辈。是……是我老公看出来的。”
“您老公?”慕容婧一愣,完全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她顺着苏清浅刚才那飞快的一瞥望去,目光落在了那个穿着紧绷蓝色衬衫,坐姿略显局促的男人身上。
难道之前看到的这个粗鄙般的男子,是苏总的丈夫?而且是一位隐世的鉴定大家?她之前竟未察觉?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能一眼看穿连四大家族长辈都打了眼的成化斗彩,此人的眼力堪称恐怖!
若能当面请教,受益匪浅!
慕容婧立刻转向苏清浅,语气带着真诚的恳切:“苏总,不知能否请尊夫现身一见?我非常想当面请教,他是如何断定这只金缸杯为成化斗彩的?这其中的关窍,对我,对慕容家都至关重要。”
她的态度放得很低,完全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苏清浅看着慕容婧那期待的眼神,心中暗暗叫苦,脸上却不得不维持着镇定。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谭啸天,那眼神有“轮到你了”的示意,也带着一丝“你敢搞砸了就死定了”的威胁。
谭啸天心里哀叹一声,完了,这女人果然把他推出来顶缸了!
他一个整天在枪林弹雨里打滚的佣兵王,哪懂什么成化斗彩、釉下青花?
那些名词他听着都头大,当年为了处理非洲那批古玩,他才临时找了些资料研究了下。
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要是敢说“我不懂”,苏清浅之前铺垫的一切,包括那只可能是真品的杯子带来的巨大优势,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谭啸天无奈地站起身,在慕容婧惊愕的目光中,走到客厅中央,脸上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
随后对着慕容婧伸出手:“慕容小姐,你好。重新认识一下,谭啸天。”
慕容婧看看谭啸天那张带着几分痞气却又硬朗的脸,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仿佛宕机了好几秒!
居然是……是他?!那个被她认为是粗鄙司机、被她不屑一顾的男人?!他竟然是苏清浅的老公?!
那个一眼看破成化斗彩的隐世高人?!
这……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巨大的震惊让她甚至忘了去握谭啸天的手,只是瞪大了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就是苏总的老公?”慕容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努力回想之前对谭啸天的态度,似乎……并不算友好,脸上不禁有些发热,“恕我眼拙,之前未能认出。谭……谭先生,您是如何断定,这只金缸杯就是成化斗彩的呢?还请您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