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谭啸天和苏清浅两人的影子在草地上拉得很长。
谭啸天看着这个既精致又任性的女人,突然笑出声来:走吧,带你去吃真正的农家菜。
他伸出手,苏清浅毫不犹豫地握住,借力站了起来。
两人的手在暮色中短暂相握,又默契地同时松开。
来到一处大树下,谭啸天看了看地形,决定先在这儿休息。
他从苏清浅的行李箱底部,抽出一条压缩得方方正正的白色织物,展开后赫然是一条蓬松的浴巾。
他数了数,整整四条,每条都印着精致的刺绣花纹。
酒店的浴巾你不习惯?谭啸天挑起眉毛,抖了抖手中柔软如云的浴巾。
苏清浅理直气壮地点头:家里的更舒服。她指了指那瓶巨型沐浴露,搭配这个用效果最好。
谭啸天无奈地合上箱子,里面连一块饼干都没有。
看来我们今晚要挨饿了!他故意夸张地叹气。
我真的饿了...苏清浅委屈地扁着嘴,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你就没带点吃的吗?
在这等着。谭啸天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我去周围找点吃的。
他看了眼渐暗的天色,又补充道:可能要走远一点,不然连柴火都找不到。
苏清浅乖巧地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随着谭啸天离去,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远处的树影开始扭曲成可怕的形状,夜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像是某种生物的窃窃私语。
苏清浅抱紧膝盖,把脸埋进臂弯。她从小怕黑,此刻更是后悔没跟着谭啸天一起去。四周的虫鸣变得刺耳,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成永恒。
突然,一只手掌搭上她的肩膀。
啊——!苏清浅尖叫着向后倒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才离开这么一会你就害怕了?谭啸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苏清浅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搂住他的脖子,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谭啸天身上混合着汗水和草木的气息意外地令人安心,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下有力的心跳。
看看我带了什么。谭啸天轻轻松开她,展示手中的战利品——一只活蹦乱跳的灰兔和一只已经拔毛洗净的野鸡,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捆干柴。
苏清浅瞪大眼睛:你怎么抓到的?
兔子自己窜到我手里,谭啸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野鸡直接撞死在我身上。
他拎起兔子的后腿晃了晃:要不要试试处理这个?
不要!苏清浅一把抢过小兔子,心疼地抚摸它柔软的皮毛,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小兔子在她掌心瑟瑟发抖,黑珍珠般的眼睛湿漉漉的。
谭啸天耸耸肩,熟练地支起柴堆,用打火石点燃篝火。没有调料,但他翻转烤鸡的手法专业得像个野外生存专家。
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苏清浅抱着兔子坐在火堆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