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语花园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陈星一行人几乎是踉跄着冲回梅特里尔的石屋,身后远处法术碰撞的轰鸣与加尔文气急败坏的怒吼犹在耳畔回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与惊悸。
石屋内,艾伦戴尔早已严阵以待,他脸色凝重,显然通过某种方式知晓了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到众人归来,他立刻上前,目光首先落在被莉亚和凯尔搀扶着、气息愈发微弱的陈星身上。
“梅特里尔大师他……”莉亚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选择了自己的道路。”艾伦戴尔打断了她,语气沉痛却坚决,“他用自己争取的时间,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条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他不再多言,迅速引导众人穿过实验室,来到那扇刻画着混沌线条的金属大门前——通往“灵魂熔炉”的门扉。但这一次,艾伦戴尔没有启动熔炉,而是将手掌按在门框边缘一个极其隐蔽的、仿佛天然石纹的凹陷处,口中念诵起一段古老而晦涩的咒文。
随着咒文的吟唱,金属大门上的混沌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重组,最终在门中央凝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出微弱空间波动的暗色漩涡。漩涡内部幽暗深邃,隐约能听到风声与流水的声音。
“这是梅特里尔暗中构建的、连接‘灵魂熔炉’与外界的一条不稳定空间裂隙,出口在千法之塔势力范围之外的‘低语森林’。”艾伦戴尔语速极快,“穿过它!我会暂时稳定通道,但支撑不了多久!”
“一起走!”陈星强撑着抬起头,声音虚弱却坚定。
艾伦戴尔摇了摇头,兜帽下的眼神复杂:“我必须留下,确保通道彻底关闭,抹去所有痕迹。否则,‘观察者’很可能顺着空间波动追过去。别争了,快走!”
就在这时,石屋外传来了更加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加尔文那充满了杀意的咆哮:“他们进了老疯子的屋子!包围这里!一个都不准放走!”
没有时间了!
凯尔一咬牙,率先架起陈星,冲向那旋转的暗色漩涡。莉亚拉着还有些茫然的风铃紧随其后。渡鸦深深看了一眼艾伦戴尔,后者对她微微颔首,随即,她也如同阴影般投入漩涡之中。
在最后一人进入后,艾伦戴尔猛地切断了能量供应,双手急速划出几个符文,拍在金属大门上!
“嗡!”
暗色漩涡剧烈扭曲了一下,随即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掐灭,骤然收缩、消失。金属大门恢复了原本冰冷沉寂的模样,只是表面的线条似乎变得更加黯淡了一些。
几乎在漩涡消失的同一时间,石屋的门被狂暴的奥术能量轰然炸开!加尔文带着数名卫队法师冲了进来,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实验室,以及站在金属大门前、气息平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艾伦戴尔。
“人呢?!”加尔文目光如刀,死死锁定艾伦戴尔。
艾伦戴尔缓缓转过身,兜帽遮住了他的表情,声音平静无波:“加尔文法师,未经允许,擅闯一位正式法师的实验室,这似乎不符合塔规。”
“少废话!梅特里尔和那些外来者呢?”
“梅特里尔大师的行踪,我并不清楚。”艾伦戴尔淡淡道,“至于你说的外来者,我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