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他手中的擎天神剑所向披靡,那五僧也不敢大意,只能远远地念咒与发招。
五僧围绕在命七天身边,口中梵咒不断,令命七天神智焕散,他们咒语念至齐声,同时暴喝,五人十掌一同推出
“碰”地一声,五掌同时打在命七天身上
居高临下的半驼废一眼便看出这是西域的“达摩五极”,他们果然是金阳圣帝的手下。
命七天立刻卧倒在地,那五僧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一同上前,欲捉拿命七天。
他们步至命七天身边,突然间眼前红光一闪
“啊”五僧同时跃后,命七天竟突然跃起,手中的擎天神剑发出万丈光辉,剑光划过了五僧胸前,五僧这时才见到:他们五人的胸前竟同时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伤
此时血才哗啦哗啦地流了满身,五僧无不骇然,他们修为多年,攻击时五人若一,根本就很少失败,而五人同时受伤,更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五人还是同时受这么重的伤
“这先走”为首的僧人喝道,五人同时跃离了战圈,欲退回养伤,否则很可能就此废去了一生道行。
他们五人逃远了,命七天已经站身不住,倒在地上,不停喘息。胸腹间闷滞烦恶,连呼吸都难。
自己中了那五僧的掌气,还能活吗他也没有把握。
仰躺的他,睁着眼睛看着被紫竹包拥的天空,却看见一道人影由紫竹梢上轻灵地跃下。
有埋伏命七天一惊,想撑起身子重做防守,但已无力再起身了。
直到他快要落地,命七天才看出那人是半驼废。
他倒是没想到半驼废会在此旁观战事,只见半驼废落地之后,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道:“你中了五道气功,还能屏住真气,以剑气胜过五僧,果然不简单。”
命七天有点防备地看着他。
半驼废伸出手道:“把擎天神剑交给我吧”
“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我是此剑的主人。”半驼废道,“我送给冷剑白狐,但是他与此剑无缘,而由他手中失去。现在我要收回它。”
“你如何证明这是你的剑”命七天不相信,现在自己身陷危机,再无宝剑防身,更是危险。
“呵,若是你想了解,不妨将剑交我一用。”
命七天知道就算不给他,他要夺走,也很容易。而他说得如此客气,也表示并无恶意。
命七天将剑递给他,只见半驼废眼中精光陡盛,瞬间剑刃灼亮,剑光冲霄
“啊”命七天发出惊讶的呼声,这把剑的剑气,在他手中所发出来的,跟自己手中所发出来的,相差有如天地
转眼之间,剑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半驼废道:“这样你可以相信我是剑的主人了吧”
命七天无言以对,半驼废道:“你承认的话,我就取走了。”
“请。”命七天说道。
半驼废欣赏地多看了他一眼,道:“见利而不苟取,你是个君子。”
“哪里。”命七天苦笑。
眼看着半驼废将剑带走,命七天又成为孑然一身,而沙漠五僧一旦将伤养好,必然会再度对付自己,此后该何去何从,让命七天有几分不安。不过,现在对他来说,能活着离开这里,找地方养伤,才是最重要的吧
命七天挣扎了一下,还是无法移动分毫,而眼前金星乱并,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
那五掌打乱了他的奇经八脉,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就这样曝尸荒郊了不,看来自己是非曝尸荒郊不可了。
命七天苦笑了起来,但他真的无法再动,筋疲力尽,只想闭上眼睛
黑暗、冷绝的身边,又渐渐有了温暖。
真气逆阻的身体,又有了通畅的呼吸。
命七天慢慢睁开眼睛,自己身在一处草茅之中,坐在简单的竹椅上的人,正含笑看着他。
那只布袋还是背在他肩后,那张面孔跟从前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命七天又惊又喜,道:“恩公”
他一坐而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几乎已经都没有感觉了。
没错,恩公的医术出神入化,自己何其幸运,又被他救活了一次。
“罗网乾坤崎路人”,这个他一生中最感激的名字。
崎路人道:“你中了北域的道儿,算你命大,擎天神剑被要回去了吗”
命七天点了点头,恩公一向聪明过人,就算他不必在场,一切经过也有如亲眼看见了一般。
崎路人正是看到了擎天神剑的剑光,才找到命七天的。但是当他找到迷过去的命七天时,命七天手上并无擎天神剑,才会猜出是半驼废来要了回去。
崎路人道:“还了也好,你用那东西不顺手的。”
命七天感激地看着崎路人,心中有说不出的依恋。
崎路人道:“听说你的仇家已几乎被杀尽了,还有多少仇恨未了呢”
“仇人尚有两名。”命七天道。
崎路人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
“恩公之言,在下绝对相信。”
崎路人正要说话,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施主,不可一错再错啊”
命七天一惊,那是沙漠五僧的声音。
他们被擎天神剑所伤,应该伤得很重,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唯一的解释只有:自己已经昏迷了许多天
崎路人对命七天一笑,便飘然而出,命七天听见崎路人清朗的声音,道:
“一错再错,有何禅意”
沙漠五僧之首道:“命七天手段残暴,杀人不眨眼,施主您还要指点他去报仇,不是增加他的罪过吗”
“大师之言差矣,我只不过指点一名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去讨回公道而已。”
“施主,有因才有果,你不问因果,恐怕会违反天理。”
崎路人冷笑道:“我是现场的目击者,事情的起因,我一目了然。而你们终日在寺庙之内诵佛念经,对于一切过程完全不了解,竟然在此妄谈因果,真是有失出家人真诚的原本。”
五僧仍心平气和:“阿弥陀佛,我们是来扼阻杀戮的发生。”
“如何扼止”
“将杀人者带回北域。”
“然后呢”
“然后”
五僧也为之哑然。
命七天步出草茅,五僧见到他,神情略为一动,但并没有立刻包围上来,或许是受伤仍然沉重,他